第七十四章 天使教他钓鱼|超凡的一生

1955

 


耶稣说:“经上写着:‘匠人所弃的石头,已作了房角的头块石头。这是主所做的,在我们眼中看为希奇。’这经你们没有念过吗?

——《马太福音》21章42节


继欧洲的夏季大会之后,威廉·伯兰罕只计划在一九五五年最后一个季度里再举办两次长时间的大会。十月份的前两个星期,他在芝加哥传讲八个晚上,之后他就去科罗拉多州落基山做一次例常的秋猎之行。

十一月份,迈纳·阿根布莱特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费尔南多安排了一场十一天的大会。这次大会在一个圆形帆布帐篷里举行,全福音商人会在一块地上支搭了这帐篷,希望这种中立的地带会克服宗派间的分歧。因为过去两年里,这种分歧破坏了比尔在奥兰治县所做的努力;中立的位置也不起作用。大会的第一个晚上,出席人数还没有填满这个巨大帐篷的一半座位;没错,那是星期三晚上,但星期三的聚会并没有妨碍他在美国其它地方举办大会的效果。尽管人数不多,但比尔对帐篷里的几百人讲道与对几千人讲道一样真诚。虽然他的聚会总是非宗派的,但很多赞助者是五旬节派的,这只是因为五旬节派信徒很相信圣灵的各种恩赐,比如说方言、说预言、神的医治和神迹。星期五晚上,比尔讲了一篇道,题为“我认为五旬节派失败的地方”。他想把教会扭转过来,他说:“如果我们知道错在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犯错的地方,从那个点重新开始。”

他讲到两种基督徒,基要派信徒和五旬节派信徒。他说,基要派信徒知道他们在圣经中的位置,但他们没有很多信心伴随他们的知识。相反,五旬节派信徒有很多信心,却常常不知道他们在圣经中的位置。这就像两个人,一个在银行里有钱,但不知道如何开支票;另一个知道如何开支票,但在银行里没有钱。如果这两个人能合在一起,他们就能买东西了。同样,比尔觉得,要是基要派的教义与五旬节派的信心能在更多的人心里结合在一起,就会爆发一场伟大的复兴运动。

他说:“巴不得你们基督徒认识到你们现在是(现在时态)神的儿女,这样,你们就能填上空白支票去得到神所应许的任何东西[约一3:2]。相反,你们把这些祝福推到某个将来去;你们在千禧年不需要神的医治;现在你们是神的儿女,是与耶稣同受产业的。耶稣在各各他为之受死的每个应许都是你们的产业。撒但不要你们知道这点,但你们若单单接受神的话,你们的资源是没有穷尽的。”

他讲了一个故事来说明在许多基督徒的生命中失去了什么。葛培理牧师在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举办一场福音布道大会,当场有三万多人填了决志卡,说他们要为耶稣基督而活。几个月后,葛培理回来查看这些“悔改归主的人”,他感到吃惊,因为他小组里的人发现,只有几百人仍然为主耶稣而活。为什么会这样?比尔解释说,归向基督有两种不同的方法。一种方法是藉着知识上的决定;另一种是藉着“重生”的经历。一种是头脑中的选择,另一种是心里的转变。耶稣说,你们必须重生[3:7]。那是一种属灵的出生,不是一种知识的理念。

接着,比尔概括了他所认为的五旬节运动的错误之处。他强调他不是反对各个组织里的人,因为在各个宗派里他都有朋友;搅扰他的是在组织起来的宗教后面的基本观念。

他解释说,罗马天主教会首先组织了基督教,几百年来,把它的观念强加给几百万无知的人。马丁·路德从天主教体系中挣脱出来,跟从那火柱。路德传讲人无法赚得救恩,相反,救恩是来自神的一个恩赐。路德强调这句经文,义人必因信得生[1:17]。不幸的是,路德的跟随者组织起自己的宗派。火柱继续往前移,发出更多的光,但路德派信徒无法与它一起往前移,因为他们早已把他们所信的东西制成文献。后来,约翰·卫斯理跟着火柱进到一个成圣、圣洁的信息里,它被称为恩典的第二阶段工作。他的传道事工在英国引发了一场大复兴,席卷全世界。不幸的是,他的跟随者组织起卫理公会,把他们的教义刻在石头上。火柱继续往前移,但卫理公会无法跟着一起往前移,因为他们早已用自己的教义组织起来了。一九六年,火柱发出更多的光,就是圣灵的洗,带来圣灵的各种恩赐,比如说方言和说预言。那些接受这光的人自称为五旬节信徒;它成为世界上人数增长最快的基督教运动。那么,魔鬼做了什么呢?他说五旬节信徒要组织起来,使他们画出界线,筑起围栏。他们也把自己的教义刻在石头上,正如早期的一些运动所做的。

比尔警告他的会众:“火柱又继续移了出来,五旬节派信徒组织得如此严密,以致他们无法随它一起移动。正如每个时代那样,神的火继续往前移。所以,永远不要划出界线。你说‘我相信这个’,那没问题;但后面不能用句号,要用逗号,意思是:‘我相信这个,再加上神对我内心所启示的东西’。”

这次圣费尔南多大会余下的时间里,比尔传讲了平常的建立信心的道,旨在激发人们接受耶稣基督作他们的救主和医治者。每晚祷告队列中都有神迹发生。通常,这些消息藉着口传会传得很快,出席人数就会猛增。但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费尔南多,运行起来并不是这样,聚会人数仍然不多。大会开到第五天,迈纳·阿根布莱特提到,奉献款远远低于支出的费用。他请比尔让他每晚在传递奉献盘时向会众施压,多奉献一些钱。如平常一样,比尔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聚会中讨钱。他知道,其他传道人为了得到更多的捐款,会长时间、卖力地呼吁会众奉献。比尔素来都认为这种做法会削弱信用度。在他开始传道事工时,他答应主,他决不向人讨钱,他决定持守这诺言。十一月二十日最后一场聚会后,迈纳·阿根布莱特告诉比尔,圣费尔南多大会最后欠了一万五千美元的债。

比尔开车回到他、他妻子和儿子住的汽车旅馆。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钟。即使他们计划凌晨四点半出发回家,比尔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他离开房间,找到一个隐蔽处,跪下来祷告。此时,月明星稀。不久,寒冷的夜风渗过他那条单薄的裤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他几乎没有在意这种不适。

他想到九年前刚开始举办这些信心医治大会前,他对神做出的许诺。当时,主的天使告诉他把神医治的恩赐带给全世界的人,比尔意识到这项巨大的任务会使他处于大试探中。在圣经里,他注意到,有三种危险会毁坏一个事工,即:金钱、女人和名誉。巴兰因贪婪而堕落;参孙因贪恋大利拉而堕落;扫罗王的堕落是因骄傲而不顺从神,以便在民中得到声望[22-24;16;撒上15]。比尔觉得,女人和名誉不会给他大太的试探,但对于钱他就不那么确定了。他意识到,在全世界举办大型的大会需要几千几万的美元。撒但可能会利用这种对钱的需要使他绊倒吗?为了确保不发生这类事情,比尔答应神,只要他不用讨钱,神满足他的需要,他就会留在事工场上。九年半来,神一直满足了他财政的需要,直到这个星期。

祷告之后,比尔仍是犹豫不决。他知道神特别呼召他做一件工作,他曾答应神,只要神供给他所需的,他就会做那工作,在这星期以前神都供给了他。那么,比尔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他继续去做神指派他去做的事呢,还是应该持守他向神许下的诺言,离开传福音工场呢?比尔为得到神的引导祷告了两个小时,力争提出所能想象到的各种可能性。刚过四点,他站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慢慢地走回旅馆。他的选择似乎是明确的,他必须向神持守他的诺言,离开传福音工场。

月亮在西边落下,东边的天空渐渐变亮,黎明渐近。美达和比利·保罗正在装车。美达看到丈夫满脸泪痕,就问:“比尔,出了什么事?”

“哦,我只是出去与主说说话。”他没法说出口他要停止。他决定到亚利桑那州才告诉家人,当他们穿过亚利桑那州边界,他仍然说不出口。到了德克萨斯州,他要在德克萨斯州告诉他们。当他开到德克萨斯州狭长的地段时,仍保持缄默,在思考中……

神要对他说什么呢?使他感到诧异的不仅是圣费尔南多大会的少量人数,近几个月来,他在全国都看到发生了一种变化。他曾经每星期收到几千封信,现今只收到几百封。当然,这点并不改变他的财政状况;这些信很少有随信附上钱的,他免费寄出祷告布。使他感到迷惘的是人们对他事工减少了兴趣;难道这与他决定教导更多的教义有关吗?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他要怎样养活妻子和孩子呢?他已经四十六岁,受教育不多,很少经商的经验,也匮乏销售技能。或许他可以重得印第安纳州公共服务部门的老工作;或许能和班克斯·伍德合作一起建房子,班克斯是个好木匠。比尔认为,他越快回去工作,就能越快付清所欠的一万五千美元。

他突然陷入如此多的债务中,这似乎很具讽刺性。如果他只收下别人奉献给他个人的钱的百分之一,他如今已是百万富翁了。他总是拒收这些赠礼;他觉得如果他在银行帐号里有一大笔钱,他可能会信靠钱而不是信靠主。他教会支付他每周一百美元的微薄薪金。大会期间收到的钱绝大部分用于支付大会的开支。如果还剩下钱,他就把它转给基督教宣教事工和慈善事业。这种做法使得“伯兰罕大会”的支票帐户几乎是空的。他处理他事工的方法几乎不是经商的方法;因为他从未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只想做一个出色的福音传道人。

近来,美国国内税务局通知他,他们想审计他大会的财政。他不担心审计,但的确很奇怪,国内税务局选择这个特别的时候来审计他。主想要告诉他什么呢?他的事工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别的事需要改变呢?

无人能否认他的事工在过去十年里对基督徒教会所产生的影响;除了成千上万人在他的大会中得救或得医治之外,还激发了几百个类似事工的开展。许多新冒出来的都是真正被圣灵充满的人,但并不全是,也许其中存在着问题。某些模仿者想仿效他们所不明白的事工,所以,在会众中散播了灵性的混乱。

比尔想到最近一位十六岁的女孩来他家面谈的事。她被吓坏了,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州有个传道人声称有辨明的恩赐,告诉她得了癌症。比尔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就能立即告诉她没有癌症;那女孩放心地离开了他家。比尔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那个传道人迷惑了。

有一次,比尔去参加一场聚会,那人宣称他右手有医治的恩赐。每次他摸到接受祷告的人时,就喊道:“感觉到吗?你感觉到吗?”聚会后,比尔在帐篷后面见他,说:“这是谎言,你是知道的。你当然会愚弄很多人,但有一天你必须为这事向神交代,到那时你怎么办?”

另一次,比尔去参加一个宣称有辨明恩赐的妇人所举办的聚会。她像这样说:“主告诉我,会众中某个人是冷淡退后的,”又说:“主告诉我,这里某人得了肾病。如果你是那个人,你愿意举起手吗?”比尔心想:“那么一大群人,肯定有一些冷淡退后的基督徒,也有得肾病的人。那不是属灵的辨明,她是用心理学。”

在另一次教会的聚会中,比尔看到一位牧师为一个有心脏病的人祷告,猛力地把他拉上拉下;同时那位牧师的妻子用棍棒敲地板,大声喊:“咻!魔鬼,从他身上出来!咻,咻!”甚至还有比这更糟的,传道人用拳头重重地击打病人的胃部,声称他正在迫使魔鬼出来。另一次,比尔听一个人说,他能嗅出疾病和魔鬼来。为什么有人听这些没有圣经根据的荒唐事呢?难怪世人讥笑和藐视神医治的观念,难怪有如此多的基督徒对属灵的恩赐感到混乱。四周有那么多假的东西,把真实的东西盖住了。

他的车轮又滚了很多英里路,又一天过去了;经过俄克拉何马州、密苏里州、伊利诺斯州,最后来到印第安纳州。快要到家时,比尔把他要停止福音传道事工的决定告诉家人。比利·保罗说:“爸爸,你最好要小心。保罗不是说过‘我若不传福音,就有祸了’吗?[林前9:16]

“我从来没有说我要停止传福音,我是说我打算停止这些福音布道大会,我仍然会在伯兰罕堂讲道。或许内维尔弟兄主持星期天早上的聚会,我主持星期天晚上的聚会。有时我甚至可以租一间大礼堂举办国际性的聚会,我在那里为病人祷告。”

夜幕降临,仪表板上暗淡的光映照出美达脸上的担忧。她说:“比尔,你知道我喜欢你与我和孩子们呆在家里,但看看你的事工所成就的事;它引发了一场世界性的复兴。我看不出为什么神要你这样子停下来,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的,我知道一件事:我必须持守我对神的诺言。”

“神从未告诉你要离开事工场,”比利·保罗说:“你对神说过这件事。”

“你说的对,儿子。我们希望神持守他给我们的应许,所以我们也应该尽力持守我们对他的诺言。”

“爸爸,我认为你正在犯一个错误。”

“如果是的话,那么让我们祷告,求神纠正我。”

他们到家时差不多是凌晨四点钟。比尔上床前,再次向神祷告,求神指示他下一步做什么。后来,虽然他心事重重,还是睡着了。

美达早晨六点就起来了,这样就能为利百加上学做准备。她在房间里走动,吵醒了比尔。他就坐在床边,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亲爱的,今早我要打电话给公共服务公司,看我能否得到我的老工作。要是得不到,我就去找班克斯弟兄,看他是否要我与他一起做事。我得挣点钱,才能开始偿还债务。”

“比尔,你告诉我加利福尼亚州的几位弟兄承诺支付那次大会欠下的钱。所以这样说来,债务已经付清了。”

“没错,但那不是我对神的诺言。依我看来,现今我还欠这些弟兄一万五千美元。”

“比尔,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美达说。

“是的,我想……”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发生了某件奇怪的事。他眼睛看见的不是他妻子,而是看到两个邋遢的男孩沿着一条土路朝他走来。他们赤着脚,脚下扬起灰尘,粘在他们的破裤子上。他们没有穿衬衣。两个男孩都有一头凌乱的黑头发,黑眼睛,被太阳晒过的褐色皮肤。其中一个推着木轮子车。“亲爱的,”比尔说:“看谁来了。”

“你在说什么?”美达问。到这时候比尔进入异象中很深了,不能回答她。然后,他妻子离开了房间,他完全进入异象里。

某种强有力的东西带他越过了那两个孩子,最后来到迈纳·阿根布莱特面前,他笑着说:“伯兰罕弟兄,一切都齐备了。祷告卡我们都发出去了,我们还为你安排了一条出入的路。聚会已经开始,所以去讲吧。”

“谢谢你,阿根布莱特弟兄。”比尔从他朋友身边走过,朝着一个露天竟技场走去,那里挤满了成千上万棕色皮肤的人。会众正在听一位传道人讲道,他正站在搭在竟技场中央的讲台上。比尔问一群牧师:“这人是谁?”

一位金发的牧师说:“他们让他上去那里的。”

“谁是他们?”比尔问。

除了那位金发的牧师外,其余的牧师一声不吭就走开了。这时,台上的那位传道人说:“现在散会了。”会众就开始离开。

“他不该那样做,”比尔反对说:“他还没有做祭坛呼召。”

“没问题,”那位金发男人说;然后举起一袋的钱,摇一摇,比尔能听到硬币的叮当声,那人说:“我们已经收过奉献了。”

比尔感到厌恶,大声喊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奉献比为基督赢得灵魂更重要?”

那人不理他所问的问题,说:“你要在今天下午晚些时候讲道。”

到现在,竟技场地几乎空了,天开始下起小雨。比尔讽刺着说:“今天下午我们是幸运的,还剩下十二个人。”

那人耸耸肩,说:“耶稣向众人传讲真理后,不也是剩下十二个人吗?[6:28-69]

主的天使在比尔右肩后面的某处说:“藉此你就会知道……”然后天使带他进入更深的异象中。接下来,比尔知道的事就是:他一手握着一只柔软的婴孩鞋,另一手拿着一根鞋带;他正试着把一根粗鞋带穿过很小的鞋孔,他的鞋带穿不过去。每次他要把鞋带穿过那孔,就有更多的线头翘在边上,使鞋带无法穿过。他把鞋带的端头拧紧,再试着穿过;但他试得越多,鞋带就越往后松开。这件事看来是不可能做成了。鞋带的直径太大,根本穿不过那个小洞眼。

主的天使问:“你在做什么?”

“我正试着把鞋带系在鞋上,但我穿不过;鞋带无法穿过那孔。”

“你做错了,要用另一头。”

他太专心于把鞋带穿在婴孩鞋上,而没有注意到鞋带有多长。这鞋带一直伸到地板上,在那里绕来绕去,绕成相当大的一堆。比尔找到另一个头,看见它很小,能轻易穿过那个孔。

天使说:“你不明白吗?你无法教导五旬节派婴孩超自然的事,你若尝试去做,只会引起许多属肉体的模仿。”

接着,天使又带他进入更深的异象中,最后他来到了一个绿荫环绕的美丽的湖,湖水晶莹剔透。比尔能看到一群群的小鱼在岸边游;离岸远一点,他看到几条大一点的彩虹鳟鱼。很多渔夫在岸边撒网,但他们只捕到一些小鱼。比尔心想:“我是个好渔夫,我想我能捕到远一点的那些大鳟鱼。”

鞋带变成了钓鱼线,婴孩鞋此时变成了诱饵和鱼钩。一根钓鱼竿放在他脚边的地上,比尔拿起钓鱼竿,把线卷起来。天使在他后面说:“我要教你钓鱼,但我不要你告诉别人如何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我明白。”

“首先,把诱饵绑在鱼线的一端,在钩子上放好鱼饵。然后把它扔进远远的深水中,让诱饵沉下一定的深度,然后轻轻地拉。那样会吸引周围的一些小鱼;当你感觉到有鱼在轻轻咬鱼饵时,再拉一下线,只要比前一次重一点。这样会赶散小鱼,接下来就会吸引大鱼的注意。当你感觉到有大鱼在咬鱼饵时,就用力一拉,把鱼钩牢牢地钩进鱼的颚部,然后你才收线。”

比尔就按照天使所说的去做。就在他把鱼饵弄到钩上时,其他的渔夫都围过来看。这些渔夫都是基督教传道人,他们看见他在那里就很兴奋,就像这样说:“赞美主!这是伯兰罕弟兄,他是个真正的渔夫;让我们看看他怎么做。他能教我们钓到很多鱼。”

比尔受到大家的注意就有点得意洋洋,说:“肯定的,我会教你们如何钓。”他把线扔进远远的湖中,让鱼饵沉入水中。“现在,弟兄们,这些小鱼是好的,但我们也要钓大的;你们要这样做。首先轻轻地拉鱼线,那样会吸引一些小鱼;就在小鱼咬鱼饵时,再拉一下线,只要用一点力,不要太用力。这些小鱼会散开,大鱼就会游过来看发生什么事,其中一条大鱼注定会咬到诱饵。”

比尔边演示这种技巧,边开始第一次轻轻地拉线。确实是这样,一群小鱼向着发出微光的诱饵游过来。这使得传道人很兴奋,他们相互拍拍背,喊道:“哈利路亚!赞美主!真美妙!”他们的热情感染了比尔。就在他觉得鱼饵被咬了一口的时候,因他急切想钓到一条鱼,就用力猛拉鱼竿,鱼线被拉出了水面,一直往后抛到了岸上。鱼线掉在他身边的地上,乱成一团。他确实钓到了一条鱼,但很小,他很诧异,小鱼的嘴巴怎能进那鱼饵。那些传道人失去了兴趣,都走开了。

这时,主的天使进入了他的视线。他黑色的头发、黄褐色的皮肤与白色的长袍和包头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双臂叠在胸前,皱着眉头,说:“你恰恰做了我告诉你不要做的事。”

比尔觉得很羞愧。“我知道我没有做对,”他边哭边设法要解开身边乱成一团的鱼线。“我第二次拉得太猛了。”

“在这几次当中,不要让你的线乱成一团,”那天使警诫他说:“这堂钓鱼的功课象征着你的事工。第一次拉动是你用手握住病人,能感到不同疾病的振动;第二次拉动是辨明的恩赐,使你能说出人们心里的秘密。我使你在众人面前成为一名先见,但你总是试着要解释它,你不该那样做。你拿一个超自然的恩赐使它变成一种公开表演。因为你这样做,就引起很多属肉体的模仿者兴起来,混乱四起。”

“我很抱歉,从今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终于他把线解开了,比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把线绕起来,然后向后举起手臂,准备再次抛竿。他刚要抛竿时,天使又带他进入到一个更深的异象中。

此时,他高高地站在空中,不是在户外,而是在某幢构筑物里面。他头顶上的屋顶看起来像大教堂的拱形圆顶或像巨大的帐篷,比尔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天篷。在他下面,成千上万的人一排排地坐着,面向设在帐篷尽端的讲台。有几百人跪在讲台前面,轻轻地在哭,敬拜耶稣基督。很显然,这是一场传福音的聚会,那个传道人正在做祭坛呼召。比尔说:“呐,这更像是祭坛呼召。”

一位外表很亲切的先生走上讲台,用温和的声音说:“趁伯兰罕弟兄在休息,让我们排一队祷告队列。每个有祷告卡的人在这里排队,在我右边。”

比尔与会众朝同一个方向,即面向着台上的讲坛。从他在会场上面的视点看下去,他看到有祷告卡的人站了起来,移到他们的左边,排成一个队列,一直延伸到帐篷后面,又到帐篷外面。这与他目前的大会非常不一样。不仅进入祷告队列的人比平常更多,而且祷告队列的整个布局也不一样。在祷告队列的前面挂着一块帆布做的帷幕,使站在地板上的人看不到台上。台上的摆设也不一样;在祷告队列和讲坛之间,立着一个宽十二英尺、长二十英尺的长方形屋子,两头各有一扇门。有位妇人手拿笔记本,站在门边,面向祷告队列。另一位妇人站在靠近讲坛一侧的门边。

比尔对这些大惑不解,就环顾四周寻找主的天使,以便能问他,得到解释。那天使在空中正站在他边上,在他的右边。在天使的上方,那道光旋转着,发出火舌,带着脉冲式的旋风声咆哮着。接着,发生了比尔以前从未见过的事。那火柱离开主的天使,穿过会场滑行下去,最后到了台上的那个小屋子那里。那光在那小屋子上面盘旋了一会儿,就直接穿过屋顶进入底下的房间里。

那火柱一没有看见后,主的天使说:“我要在那里见你,这是第三次拉动。”

此时,祷告队列移动了。队列里的第一个病人是躺在救护车担架上的妇人。有两位男士抬着她穿过帷幕,上了台阶,从台上走到那个小屋子那里。那个站在门边、最靠近祷告队列的妇人在一本笔记本上记下了那女病人的名字和病情。接着,那两位男士抬着担架走进那间小屋子。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那间小屋子上。突然,靠近讲坛那边的门开了,那位妇人走出来,一边推着她前面的担架,一边大声地喊叫,赞美神。

那位站在小屋后门边的黑发妇人,看上去像个记者。她问那位得医治的妇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妇人说:“我已经瘫痪了二十年,现在你看看我;我觉得好像我从未残疾过。”

祷告队列里第二个是柱着拐杖的男人。他一瘸一拐地进了那间小屋子,但不久后,他从后门跳着出来了,喊叫着,手中拿着拐杖,高高地举在空中。那妇人又一次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男人说:“我不知道,但你看看我,我能走了!”

比尔对主的天使说:“我不明白,那间小屋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们的主不是说过吗?‘你们祷告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爱站在会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祷告,故意叫人看见……你祷告的时候,要进入你的内屋,关上门,祷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太6:5-6]’”

“是的,那是我们主告诉我们要做的。”

“我要在那个房间里见你;这是你的第三次拉动,它不是公开表演。”

“我明白了。”

天使带他下去,进入那房间,告诉他第三次要做什么。然后天使告诉他一个秘密。提到那段对话时,比尔说:“基督徒朋友们,当我离开这世界,那个秘密仍在我的心里。但记下我的话,你们注意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