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博斯沃思的加入 | 超凡的一生

1948

一九四八年一月中旬,威廉·伯兰罕接到小大卫·沃克打来的一个电话,他就是十个月前比尔在加利福尼亚州长滩所遇见的那个少年传道人。

“喂,伯兰罕弟兄,我是从佛罗里达州迈阿密打来的。我刚在这里举办两个星期的复兴聚会,但现在搞不下去了。”

“哦,出了什么问题?”

“我搭了一个可容纳两千五百人的帐篷,但到目前为止,每晚只有一点点人出席聚会,真是太尴尬了。”

“真是怪事!”比尔知道这男孩讲道很有技巧,所以,他对那么少人参加小大卫的聚会感到吃惊。“你知道是什么让人们没来参加呢?”

“我想是这地方的教会头头的嫉妒和猜疑。他们一听说我要来,城里的各教会突然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少年传道人’。简直难以相信,在迈阿密的报纸上,每天都有满满两页的广告,全都是‘少年传道人’举办复兴会的广告。他们一定是害怕他们的会众若出来听我讲道,可能会失去他们。”

“真是丢脸,”比尔说。他知道,一丁点的嫉妒会如何糟蹋教会的头头。“基督徒不能用基督的爱把大家拉得更近,实在很糟糕。”

“肯定是这样。”小大卫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他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伯兰罕弟兄,你能来迈阿密帮我解困吗?”

比尔记得三月份在长滩的那个晚上,这少年传道人曾帮过他。

“好的,我就过来。”

乘下一趟南下的火车,比尔开始了长途旅行。火车经过田纳西州时,他感到主的天使逐渐靠近他;他后脑勺的毛发因害怕而竖起来。尽管在过去的二十一个月里,比尔遇见主的天使很多次了,但他仍然适应不了这超自然物的同在。当他感到自己进入异象中时,恐惧就化为兴奋了。人群的嘈杂声减小了,火车轮子的“咔嗒”声消退了。不久,整个车厢完全不见了……

比尔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区的地方,一长排翠绿的雪松,长条形的岩石板彼此叠在一起,四处散落着。他的注意力落到一个小男孩身上,他的年龄在八至十岁之间,蜷曲着躺在路边,一动不动。这男孩看上去已经死了。比尔走得很近,才看清这男孩的特征:扁平的鼻子、褐色的眼睛、一头棕色的、不整齐的头发,好像是由生手剪的。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异国样式的服装:齐膝的袜子、腰间处钉着大铜钮扣的灯笼裤。这儿一定是发生了一场车祸,因为那男孩的脸被擦破,都变了形,衣服也撕破了。一只鞋子仍绑在他的脚上,另一只却不见了。比尔看不到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正当比尔站在那儿纳闷是什么意思时,主的天使移到他的右边,说:“这男孩能活吗?”

比尔回答:“先生,我不知道。”

这时,那天使进入比尔的视线里,指示比尔要怎样跪在那毫无气息的小孩边,告诉他祷告时手要怎样放在小孩身上。不一会儿,气息进入这男孩的肺里,他就坐起来。异象就在这里结束了。突然,比尔又回到正经过田纳西州的火车座位上。

比尔到了迈阿密不久,小大卫把晨报给他看。在一个版面的顶上登载了一则广告,说,威廉·伯兰罕牧师要来这城市举办五天的医治聚会。同一页里其余地方也密密麻麻地登载了更显眼、更吸引人的广告,说,当地的教会也举办别的医治聚会。

小大卫叹气说:“我第一次登载你要来的广告之后,隔天这些就出来了;他们一读到这个广告,城里所有的宗派突然都找到了某个人在他们自己的教会里传讲神的医治。”

“希望他们知道我们来这里不是要建立一个新的组织,”比尔说:“我们来这里是要帮助他们推进基督的事业。”

尽管当地的教会企图破坏他的吸引力,但威廉·伯兰罕的名字早已有了它自己的吸引力。那天晚上,比尔到那里举办首场聚会时,发现帐篷里坐满了一半人,都是好奇的旁观者。比尔向众人问候,在讲医治的主题前,他描述了当他经过田纳西州时所见到的异象。比尔劝告会众,说:“请你们把这异象记在圣经的空白页上,然后你们注意看:那男孩将藉着耶稣基督的大能从死里复活。我不知道它何时何处发生,但它必要发生,因为这是‘主如此说’。这事发生之后,我们会把它刊登在林赛弟兄即将发行的新杂志上。”

高登·林赛因比尔独特事工的潜力仍然很兴奋,他早已把他的管理才能用到这个事业中。林赛建议,比尔可以雇一个全职的助手来组织聚会和处理大会的各个细节,使比尔能集中精力为病人祷告。比尔在由林赛所安排的太平洋西北沿岸之旅的成功,证明这个想法是有价值的。不过,他不想自己担任这工作,至少不想做全职的;他还有其他的雄心。

高登·林赛开始发行杂志,它将作为伯兰罕大会正式的喉舌;刊登有关以往聚会的文章和发表将要来临的事件,以及登载那些得医治之人的见证。林赛打算给这杂志命名为《医治之声》。比尔一同意这个想法,林赛就开始着手工作,准备出版。首期的《医治之声》月刊大约在两个月内就售完了。

在迈阿密的第一个晚上,有一百多人经过祷告队列。当会众看到比尔藉着手上的恩赐说出疾病时,信心猛增起来。很多病人得了医治,也发生了一些突出的神迹,其中有两个生来瞎眼的小男孩,都能看见了。这两个神迹被登载在晨报上,这件事引起了当地一家电台的兴趣,就邀请这两个男孩到电台作一次现场采访。带着毫不羞涩的热情,这两个男孩见证了耶稣基督的医治大能。这引起公众的兴趣,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兴奋,还有些人怀疑。

特别地,有一位电台听众,他同时有这三种情感。弗雷德·博斯沃思牧师在过去的四十年里多次传讲过这个主题,对基督的医治大能有第一手的知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博斯沃思在美国的十几个城市举办过大型的复兴聚会,敦促罪人悔改,劝告基督徒相信神医治他们的疾病。他有力的传讲方式和有次序的讲述证明是很成功的;一九二零年单在加拿大渥太华的一次聚会后,估计就有一万两千人在耶稣的怜悯中寻求救恩。后来,大萧条削减了他的传福音事工。随着三十年代收入的减少,筹钱举办大型的复兴会变得越来越困难。从事工场上退役之后,弗雷德·博斯沃思成为电台一名传福音的先锋,筹建了国家电台复兴与宣教奋兴运动。他还写了两本书,《基督徒自白》和《医治者基督》。后来他退休了,搬到佛罗里达州。

弗雷德·博斯沃思现年七十一岁,已有好几年没有活跃在事工场上。他想,现在他所需的就是过一种悠闲自在的生活。他在收音机里听到这两个男孩做的见证时,引起了他的兴趣。生来就瞎的?现在他们都能看见了?在过去的岁月里,弗雷德·博斯沃思曾见过许多神迹:哑巴开口、聋子听见、瘸腿的行走、癌症消失。事实上,他收到了超过二十万人的来信,见证他们在他的事工下得了医治。但他从未看见或听见生来就瞎的人恢复视力的事。这位威廉·伯兰罕是谁?他是个奸诈之徒吗?还是神的灵以他从未见过的方式运行呢?博斯沃思感到好奇,不得不承认也有点兴奋;也许他应该去核查一下。

想要去调查一下的不只是弗雷德·博斯沃思牧师一人。在那个星期剩下的几天里,来参加比尔聚会的人更多了,甚至连帐篷都挤不下了。许多人转了一圈就回家,但还有几千人站在帐篷外面,希望有机会进入祷告队列。由于太多的人需要接受祷告,比尔决定不用他手上辨别的恩赐;它运行太慢了。相反,他采用“快队列”,让人从他边上走过;他们经过时,他只要按手在他们身上,做一个快速的祷告就行了。

迈阿密复兴会的最后一个晚上,聚会开始前,小大卫来找比尔,说:“后面有一位父亲在那里引起了一些骚动。今早,他儿子在一条灌溉渠里溺死了。这父亲整个星期都参加聚会,他听到你讲的有关一个小男孩从死里复活的异象。现在,他想知道这异象是不是关于他儿子的。他在这星期见了很多神迹,相信它会发生;他要你去看一看他儿子,才肯让殡仪员动他的儿子。”

“我乐意去看他一下,”比尔说。比尔到了那伤心的父亲那里,只是撇了一眼就知道了。他对那父亲说:“很抱歉,他不是那一位。我在异象中看见的那男孩有一头蓬乱的褐色头发,看上去约八至十岁。你儿子有一头整齐的黑发,可能还不到五岁。而且你儿子穿得很好,但在异象中,那男孩穿得很破烂。另外,你儿子是溺死的,我在异象中看见的好像是一场车祸,撞得很严重。对不起,先生,但我现在所能做的是做一个祷告,安慰你家人。”

在迈阿密的最后一个晚上,有很多人都想得到神的触摸;所以,比尔排了一个四人并列的祷告队列,这样,他和小大卫就能同时为病人祷告。他在队列的这一侧,小大卫在另一侧。在人群中上百个从他边上而过的拉动中,比尔注意到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由一位老妇人扶着经过祷告队列。那女孩的腿上绑着直到腰部的沉重支架,艰难地走过来。那女孩经过时,比尔停了一会儿,用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由小儿麻痹症传来的鬼魔的振动。他也觉察到,那女孩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得医治。

比尔把女孩拉到边上,说:“亲爱的,你站在我后面,祈求神加增你的信心。”那残疾的女孩就照他所说的去做,手抓住比尔的大衣后摆,低着头祷告。比尔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祷告队列中。过了一会儿,他觉察到那女孩的信心开始升起来,像心跳一样:“呯呯、呯呯、呯呯,”他转过身,说:“现在,亲爱的,我奉耶稣基督的名斥责捆绑你的鬼魔。撒但,从她身上出来!”比尔看着站在女孩身边的老妇人,命令道:“帮她解下这些支架。”

那妇人看起来很害怕:“可是,伯兰罕弟兄,她不能自个站住!”

“女士,不要疑惑,你只要做我告诉你做的。”

那妇人硬呑了一口口水,很明显,她心里发毛。但她到底还是把支架解开了。不久,一声尖叫声穿透了人群的喧闹声。比尔转过头去看,看见这个曾瘸了一条腿的女孩,手里握着她的腿支架,举在头上,就像正常孩子走路一样,在台上优雅地大踏步地来回走着。

这件神迹,帐篷里没有人会错过它。会众的信心如火箭一样高升,当他们经过比尔的身边时,都急切地要摸他。比尔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为他们祷告。过了几分钟,比尔觉察到另有一个特别的信心拉动。他一直转动着头,寻找那个源头,后来他找到了。比尔走回到麦克风前,说:“坐在那后面的先生,从通道往里第四个座位,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我从这里能清楚地觉察到你的信心。站起来吧!耶稣基督医好你了。”

那人站了起来,同时他的双臂举过了头顶。当他的手一举到最高位置时,猛地拉下来,惊奇地瞪着一条手臂。接着,他喊了起来。这使得坐在他身边的妇人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人的手臂,觉得很惊奇,也举起双手,兴奋地大喊起来。

比尔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祷告队列。弗雷德·博斯沃思从座位上站起来,挤出一条路,走向帐篷后面。在那个刚得了医治的男人终于平静下来后,博斯沃思问他:“先生,我是个福音传道人,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伸出他的手:“看这手!”

“我觉得它看上去像一只平常的手,”博斯沃思说。

“它正常了!这是个神迹。几年前我从马背上掉下来,这只手敲到地上。从那以后,它就残疾了、没有用了,但现在好了!”他用力地动着指头,想说明它们能活动自如了。

博斯沃思问:“为什么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进入祷告队列?”

“今晚我是作为批评者来这里的;我观察越久,就越相信神能行神迹。我看到那女孩卸掉她的腿支架时,我就知道神也能医好我这只枯萎的手。”

博斯沃思掉头往前面走,来到台前,引起了比尔的注意,他问:“伯兰罕牧师,我是个福音传道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后面那个男人有足够的信心得医治呢?”

“突然,我感到虚弱,”比尔解释说:“我知道某人的信心正用力拉动这恩赐,所以我就到处找。好像是那个男人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弗雷德·博斯沃思惊叹地拍了一下手。“这的确也是发生在耶稣身上的事,当时,那患血漏的妇人摸了他的衣裳[马可福音5:25-34];他说他感到有能力从他身上出去,能力就是力量。我可以对会众说几句话吗?”

“你说吧!”

博斯沃思走到麦克风前,与会众分享了那个神迹,说:“这证明耶稣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一样的。在耶稣基督里的恩赐,就像拍打到这沙滩上的整个大西洋的海水;在我们弟兄身上的恩赐就像从海洋中舀出来的一勺海水。但海洋中海水的化学成分和矿物质与这一勺海水里的是一样的。”

第二天晚上,弗雷德·博斯沃思与比尔在旅馆里共进晚餐。博斯沃思告诉比尔在他四十年事工中所发生的一些神迹。“然而,在我所有的岁月里,”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昨晚聚会中的那些事。”

因此,比尔与这位年长的传道人分享了一九四六年主的天使遇见他的事,并给他一个使命,带着一个神医治的恩赐给全世界的人。他解释了他手上的迹象,他如何藉着手上由疾病的鬼魔生命所引起的振动来辨别各种疾病,振动会引起手的肿胀,会在手背上形成一个白点的图案。

突然,弗雷德·博斯沃思忘记了他已经退休。“伯兰罕弟兄,你愿意用我的专长吗?我愿意同你一起旅行,尽我所能地帮你的忙。”

“博斯沃思弟兄,有你作伴我颇感荣幸。我正在为得到一个经理而祷告。”

他们离开旅馆,沿着沙滩漫步,谈论着基督的第二次到来。太阳在沙滩前的旅馆后面落下去了。浪沫舔着这两个人的脚。比尔注意到弗雷德·博斯沃思那有弹性的脚步,与他自己拖曳的脚步是多么不同。尽管比尔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到大白天,但还是感到精疲力竭。看起来他的脚几乎不能从沙里抬起来。他问:“博斯沃思弟兄,你多大了?”

“七十一岁。”

“什么时候你觉得最好?”

“就现在,伯兰罕弟兄,我就像一个住在老房子里的小孩。”

比尔羡慕他这样的活力。他现在三十八岁,因着疲劳几乎要死。是什么把他的身体拖垮成这样呢?

 

三月份,比尔又一次安排在凤凰城举办一次一周长的医治大会。到达城市的那一天,比尔对赞助这次聚会的牧师提到了他长期的劳累。

“伯兰罕弟兄,”那牧师说:“你的问题是你太真诚了;你为神的儿女们祷告后,就应该把他们的事忘掉。毕竟,那些人接不接受神的医治是神的事。”

“我不知道我会对主的事太真诚,”比尔说:“我以为我越真诚,神就越能使用我。”

“瞧,要是你继续这样下去,”那牧师警告说:“你的神经会崩溃的。”

比尔开车到旷野里祷告:“天父,我怎么变得如此虚弱?其他牧师没有这样的问题。博斯沃思弟兄告诉我,他曾像我这样工作了好几年,他从来没受影响。或许他所得到的圣灵比我得的多。若这是我的问题,那么主啊,请你给我更多的圣灵,使我能更好地坚持下去。”他停了一下,凝视着连绵几英里的旷野,那里长满了多刺的梨木仙人掌,假紫荆和牧豆树。远处平缓的旷野地上,突起了崎岖不平的山峦。比尔在聆听时,似乎听到神对他说话;不是可听见的声音,而是在他思想里的,说:“这些人依靠他们自己的信心,用他们的话传福音。你的力量因一个超自然的恩赐而流掉了。”

突然,一段经文跳出来,开启了他的悟性。他记得,先知但以理看见一个异象后,有好几天他的身体变得如此无力[但以理书7:15]。比尔也想起弗雷德·博斯沃思所说的那个摸耶稣衣裳繸子时得医治的妇人的事。耶稣说,他觉得有能力从他身上出去。那天下午,比尔开车离开旷野后,他的身体仍然摇摇欲坠,近乎崩溃,但至少现在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他在凤凰城的第二个晚上,当祷告队列将要结束时,比尔握住一个身材魁梧的妇人的手。一开始,他分辨不出所感觉到的振动是什么,“你或是得了癌症或是得了妇女病,它们的振动很类似。等一等,是妇女病,对不对?它几乎像是癌症。生活对你来说已经没有那么称心如意了。不,你有很多缠累。但今晚,你若能信,耶稣基督就会除去你的重担。”

下一位是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比尔握着他的手:“先生,我没有觉察到任何振动;不管你的毛病是什么,它都不是由细菌引起的。”

那人哭了:“伯兰罕弟兄,我没有病而进了祷告队列,我猜想,我是在扮演一个假冒为善的角色;但我知道这是我接近你的唯一方法。我听说你是个穷人,我想给你一点奉献。”说着就拿出一张支票。

比尔温和地把支票推开:“我不接受奉献。”

“看,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主的感激。昨晚,我推着轮椅带我妻子从祷告队列中上来,你为她祷告后,这十六年来她第一次能走路了。”

“但我从来没有医治她,”比尔说:“是耶稣基督医治了她。”

“瞧,我是来自德克萨斯州从事石油的人,我以你的名写了一张两万五千美元的支票……”

比尔从那人手中接过支票,把它撕成两半,再叠起来,再撕成两半。然后,他把碎片递还给那人。“先生,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你的信心稳扎在耶稣基督里。”

那天晚上,最后接受祷告的是一位妇人,她走路很艰难;她丈夫扶着她,她很吃力地走到比尔站的地方。

比尔抓住那妇人的手,说:“我没有觉察到从你身上来的任何振动。”

“我有关节炎,”那妇人告诉他。

“哦,这就说明了这点,”比尔说:“振动是由细菌引起的;我没感觉到你的毛病,因为关节炎是由酸引起的。然而,你若相信耶稣基督能医治你,他就能使你得释放。他给我这恩赐并不医治人,这恩赐是要提高人的信心;耶稣基督才是唯一的医治者。”

当比尔为这患关节炎的妇人祷告时,她的眼睛呆滞,肌肉松弛,好像魂游象外。那主持牧师来到麦克风前解散聚会时,这妇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比尔跌跌撞撞地离开讲坛,穿过边门出去。

几天后,那妇人的丈夫恳求让他到比尔旅馆的房间门口。比尔邀请他进去。

“伯兰罕弟兄,你从未见过我,但你在这星期早些时候在祷告队列里见过我妻子。她患了关节炎;她是那天晚上你祷告的最后一个人。”

“是的,我记得她,她现在好吗?”

“她的关节炎好像逐渐在变好,但其它事不对劲了;她说起话来神志不清。”

“你是指什么?”

“你为她祷告后,她到家之前都一直神情恍惚。第二天早晨,她问我:‘伯兰罕弟兄为我祷告时,下来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是谁?’我说:‘没有别的人啊。’她说:‘哦,有的,他是个黑皮肤、黑头发披肩的高大男人。’伯兰罕弟兄,她在说的是什么呢?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台上啊。”

比尔知道她看到的是主的天使,但他还不想直接说。“先生,你和你妻子以前参加过我的聚会、或听我讲过我的故事吗?”

“没有,直到这个星期,我们才听说你的事。”

“我明白了。请你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你妻子在台上看见与我在一起的‘那另一个人’,他做了些什么?”

比尔的客人有点踌躇,好像担心他的故事会听起来不可思议。“她说,她看见你在为她祷告时,那个男人脸朝下看着你。你祷告完之后,这人看着我妻子,说:‘你来是要寻求医治;不要担心,伯兰罕弟兄的祷告会蒙垂听,你会得医治。’然后,这人回头看着你,对我妻子说:‘伯兰罕弟兄看上去不是又瘦小又虚弱吗?但不久后他又会强壮的。’然后在你离开时,她注视着这人与你一起走出了侧门。伯兰罕弟兄,我也在那里。我知道只有你和我妻子站在那里,你能解释这件事吗?”

比尔严肃地解释说:“那是向我显现的主的天使。我很高兴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我太累了,筋疲力竭了;但我知道不久后就会好,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