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休斯顿的天使照片 | 超凡的一生

1950

威廉·伯兰罕终于感觉到有足够的体力举办久一点的大会,所以在一九五零年一月,他的经理人为他在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安排了一场连续十七晚上的聚会。他们起先在一个只能容纳四千人的音乐厅里举办聚会。第一个晚上,很明显地,这小音乐厅容纳不了要参加聚会的大批人群。第二个晚上,他们移到山姆休斯顿大体育馆,现在,每个人都有座位。每天晚上平均有八千人出席,到大会的最后两个晚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广告突然布满了整个会场。

尽管市里很多基督教传道人共同协作使这些聚会取得成功,但却有一些传道人拒绝支持。有个传道人很过分,甚至公开强烈地攻击伯兰罕大会。贝斯特牧师是刚从浸信会神学院出来的新手,现在任休斯顿一间大教会的牧师。不顾他的严厉警告,他教会中有些成员还是出席了伯兰罕聚会,这使得贝斯特博士很生气。他在晨报中登了一则大广告,总体上是恶意批评神的医治,具体上是恶意攻击威廉·伯兰罕。

弗雷德·博斯沃思拿着一份《休斯顿纪事报》来到赖斯旅馆比尔的房间。“伯兰罕弟兄,你看这个。城里有个传道人,一个叫贝斯特博士的,他向你挑战,要进行一次关于神医治的辩论。你听他怎么写:‘威廉·伯兰罕是个宗教狂和冒充者;他应该被赶出这城市,我应该是那个要赶他的人。’伯兰罕弟兄,我若是你,我就会接受挑战,用一、两件与神的道有关的事,教训这个自作聪明的年轻人。”

“博斯沃思弟兄,我不想与任何人争吵;神差我来是为病人祷告。有成千上万的人相信它,为什么要与一个头脑发热不信的人过不去呢?随他去吧!耶稣说,将会有像他那样的人,瞎子领瞎子。[马太福音15:12-14]

他的挑战既无人接受,贝斯特博士第二天又花钱登了另一则广告,这一次比上次说得更过分。弗雷德·博斯沃思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比尔的房间,把那份报纸扔在床上,说:“你简直不会相信那个传道人今天是怎么说你的。”

“他这次怎么说的?”

博斯沃思抓起报纸,念道:“威廉·伯兰罕害怕真理;他害怕用神话语的亮光来检查他有关神医治的教义。当真正的福音摆在他面前时,他羞于来辩论这主题,因为这会暴露出他的谬误。他满足于用心理学和迷信相混合的诡诈理论来迷惑穷人和没受过教育的人。”博斯沃思把报纸扔回床上。“伯兰罕弟兄,不要让他像这样贬低神的道,接受他的挑战吧!”

“博斯沃思弟兄,”比尔仍然平静地说:“每晚约有九千人来参加聚会,其中约有七千人需要祷告;我在休斯顿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我们既然能为病人和有需要的人祷告,为何要被这个怪人耍弄呢?”

“但是,伯兰罕弟兄,所有来参加聚会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真理;他们中有些人开始怀疑我们是否知道自己在传讲什么。”

“圣灵的恩膏正在我身上,博斯沃思弟兄,我没有时间去争论。”

“那么,让我接受他的挑战吧。”

比尔凝视着这位七十三岁的福音老战士,想起他读过的一段经文:当迦勒请求约书亚让他去攻打亚衲族人时,说:“现今我八十五岁了,我还是强壮,像四十五年前摩西打发我去窥探迦南地的那天一样。[约书亚记14:6-12]”比尔说:“博斯沃思弟兄,我钦佩你的火热……”他把后面的话留起来,不确定要说可以还是不可以。

博斯沃思觉察到他决定不下,就提出自己的理由:“那人没有一节经文使他站得住脚。让我来证明它,不只针对他,也是对所有竭力要得到足够信心而得医治的人。”

“好吧,博斯沃思弟兄,要是你想做并答应我你不与他争吵的话。”

弗雷德·博斯沃思高兴地露出微笑:“我答应你我不会争辩,我只是给他福音。”博斯沃思很兴奋地离开房间,下楼告诉等在那儿的记者。

下一期的《纪事报》打出一个富于幻想的标题:“传道者的皮毛将飞掉!”底下是有关即将来临的辩论会的消息。联合新闻社很快把这文章电传给全国各地的其他报纸;成千上万的人来到休斯顿要亲眼看这次的冲突。辩论会的那个晚上六点,山姆休斯顿大体育馆的三万个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

一开始,比尔自己不打算过去听辩论;听他们两人辩论神医治的想法根本不会吸引他。在他看来,神的道是活出来的,不是辩出来的。但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感到有一种无论如何都要去的意愿。美达陪他去,同去的还有他弟弟霍华德和两位警察。他们到达体育馆时,只剩下三楼出口处的几个座位了。比尔竖起衣领,压低帽子,爬上楼,在第三十区坐下。没有人认出他来。

弗雷德·博斯沃思以前从未参加过公开的辩论,他带着列出许多经文的本子来到会场,以为他们两人只是简单的你来我去地辩论圣经的经节和概念。但贝斯特博士在神学院里学习过辩论的形式,他坚持要弗雷德·博斯沃思用前半个小时陈述他的观点,然后,他用后半个小时摆出他自己的论点。要是有任何要辩论的,就放在最后。

弗雷德·博斯沃思带着多年祷告和查经得来的固有的自信,大踏步地上了讲台。“贝斯特博士,我们不得不像这样来辩论神的道,我感到很遗憾;但你在报纸上做过一个陈述,说,伯兰罕弟兄是个冒充者以及根本没有神医治这回事。呐,今晚辩论的题目不是有关伯兰罕弟兄的辨明恩赐,神的恩赐自己会证实它的。辩论的主题是,圣经中是否教导神的医治。”博斯沃思拿出他的笔记本。“我在这里列出了几百节经文,它们都证明基督现在对病人的态度,今日与昨日是一样的。如果你能用圣经其余的经文,针对这里的任何一节经文驳斥我的论点,那么,我们就不必再辩论了,我会认输,从台上走下去。”

这时,博斯沃思把一份参考经文的复印件递给他的对手。贝斯特博士连碰也不碰,说:“我上去时就会处理好一切,你只管说你要说的。”

“那么,贝斯特先生,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我就满意了。耶和华的救赎之名适用于耶稣吗?是或不是?”

贝斯特博士一动不动。

博斯沃思继续说:“你既是一位学者,贝斯特博士,我知道你熟悉七个耶和华的复合名,它们分散在整本旧约圣经中。然而,为了听众的缘故,我要快快地复述一下。在我的司可福版圣经的第六和第七页中,司可福博士在他的注解中说:‘很显然,耶和华是神的救赎之名,意思是:那位启示自己的自有永有者。在他对人的救赎关系中,耶和华有七个启示他自己的复合名,可以满足人在失丧状态中的每一个需求,直到末了。’司可福先生列出了这七个复合名:

1. 耶和华以勒:耶和华必为自己预备一个祭物(《创世记》二十二章十四节)

2. 耶和华拉法:耶和华我们的医治者(《出埃及记》十五章二十六节)

3. 耶和华尼西:耶和华是我旌旗(《出埃及记》十七章十五节)

4. 耶和华沙龙:耶和华赐平安(《士师记》六章二十四节)

5. 耶和华拉哈:耶和华是我的牧者(《诗篇》二十三章一节)

6. 耶和华齐根努:耶和华是我们的义(《耶利米书》二十三章六节)

7. 耶和华沙玛:耶和华的所在(《以西结书》四十八章三十五节)

“我再问你一下,贝斯特博士,耶和华的救赎之名适用于耶稣吗?”

贝斯特博士挪了挪座位,但不说话。

“瞧,贝斯特先生,我觉得奇怪,你竟然不回答。这是我提出的最弱的论点之一,你知道了我的论点,是吗?若耶和华以勒这名适用于耶稣,每个基督徒都会同意这点,那么耶和华拉法这名也必须适用。如果耶稣是神所提供的祭物,要救我们脱离罪,那么,他必须也是我们的医治者。你对这点要说些什么吗,贝斯特先生?”

“我,啊,我上去时就会处理好一切,只管用完你的时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博斯沃思牧师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尽量多地引用有关医治的经文,解释并把它们编织成一幅令人信服的真理图。他引用了如下的这些经文:

……因为我耶和华是医治你的。(《出埃及记》十五章二十六节)

……医治你的一切疾病。(《诗篇》一百零三篇三节)

到了晚上,有人带着许多被鬼附的来到耶稣跟前他只用一句话,就把鬼都赶出去,并且治好了一切有病的人这是要应验先知以赛亚的话,说:“他代替我们的软弱,担当我们的疾病。”(《马太福音》八章十六、十七节)

耶稣走遍各城各乡,在会堂里教训人,宣讲天国的福音又医治各样的病症。(《马太福音》九章三十五节)

凡耶稣所到的地方,或村中,或城里,或乡间他们都将病人放在街市上,求耶稣只容他们摸他的衣裳繸子,凡摸着的人就都好了。(《马可福音》六章五十六节)

众人都想要摸他,因为有能力从他身上发出来,医好了他们。(《路加福音》六章十九节)

……神怎样以圣灵和能力膏拿撒勒人耶稣,这都是你们知道的。他周流四方,行善事,医好凡被魔鬼压制的人,因为神与他同在。(《使徒行传》十章三十八节)

耶稣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一样的。(《希伯来书》十三章八节)

(博斯沃思牧师重复这节经文,强调这是整个威廉·伯兰罕大会的主题,耶稣基督昨日是什么,他今日也是什么,永永远远也是什么。)

……因他受的鞭伤,你们便得了医治。(《彼得前书》二章二十四节)

……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马太福音》二十八章二十节)

信的人必有神迹随着他们:就是奉我的名赶鬼……手按病人,病人就必好了。(《马可福音》十六章十七、十八节)

出于信心的祈祷要救那病人,主必叫他起来……(《雅各书》五章十五节)

……凡你们祷告祈求的,无论是什么,只要信是得着的,就必得着。(《马可福音》1124节)

耶稣对他说:“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马可福音》九章二十三节)

半个小时用完了,博斯沃思牧师只引用了他列出的一小部分经文。但听众已得到这个观念,即:耶稣基督我们的救主同样也是耶稣基督我们的医治者。现在,轮到贝斯特博士来挑战这信念。

贝斯特博士以《哥林多前书》十五章开始:“……死人复活也是这样:所种的是必朽坏的,复活的是不朽坏的……所种的是软弱的,复活的是强壮的……这必朽坏的既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既变成不死的,那时经上所记死被得胜吞灭的话就应验了。”贝斯特博士辩论说,神对医治人的身体并不关心,他只关心他们的灵魂得救。否则,基督徒除了老迈而死就永远不会得病而死了,因为每当他们生病,神就会医治他们。既然基督徒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得病而死,那么,神的医治大能在哪里呢?是真的,耶稣在地上时医治了人;但那只是在他那个日子,为要证明他是神的儿子。今天,医治不再需要作为证据了,因为我们有了新约的记载。

他那半个小时将要用完时,很显然,他的论点没有动摇会众。这使得贝斯特博士很生气。“只有傻子圣滚轮才会相信神的医治,”他吼着:“没有真正的浸信会信徒会相信这种东西。”

弗雷德·博斯沃思走到第二个麦克风前面。“等一等,贝斯特先生。我想问一下会众,这里有多少浸信会信徒藉着医生的报告能够证明你在休斯顿聚会中已经得了医治?请你们站起来。”

三百人站了起来。

“这不能证明什么,”贝斯特博士哼着鼻腔说:“人能够见证任何事。”

博斯沃思平静地说:“这道说,这是真实的,现在,道的证据就在这些人身上,你还怎能一直否认呢?”

贝斯特博士被激怒了,喊着:“带那神医出来,让我看他行医治。”

“瞧,贝斯特先生,伯兰罕弟兄不是神医;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他只是祈求耶稣基督医治人。”

贝斯特博士又说:“带那神医出来,让我看他医治某人。”

“贝斯特先生,你传讲在耶稣基督里的救恩,不是吗?”

“是的,我传讲。”

“它会使你成为神的救主吗?”

“当然不。”

“那好,同样,传讲在耶稣基督里的医治也不会使伯兰罕弟兄成为神医。”

“那么,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在街上贴出告示说:‘每晚都有神迹’。”

“首先,是我贴的告示;但是,这告示是真的。神迹是指某件人的头脑无法弄明白的事情。伯兰罕弟兄拥有一种超自然的恩赐,能够看透人的生活,也能预言将来的事。他的异象从来没有失败过,每次都照他所看见的实现了;这就是神迹。每晚在聚会中都有发生,你明晚可以来这里,和其他人一起观看。”

“等一下,”贝斯特博士说。他转向一侧,打手势叫两个摄影师上前来。基普曼和艾尔斯是休斯顿道格拉斯摄影室的职业摄影师,是美国摄影协会会员。贝斯特博士私自雇他们为第二天的报纸拍几张辩论会的照片。既然是他雇的,贝斯特就想控制照片的内容。他用指头直接指着对手的鼻子,说:“现在,拍一张。”闪光灯闪过之后,贝斯特把他的拳头放在博斯沃思的下巴下面,猛叫一声:“再拍一张。”他继续摆出专横的架势,总共拍了六张。

弗雷德·博斯沃思说:“就我所知道的,辩论会结束了。贝斯特先生回答不了我给他的一节经文,我想他输了这场辩论。这里有多少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请说‘阿们’。”

巨大的拱顶上回响着“阿们”的喊声。

贝斯特博士暴怒了,大声吼叫:“带那位神医出来,让我们看着,我要观察他,看他能做什么。”

弗雷德·博斯沃思平静地说:“我确实知道伯兰罕弟兄在这建筑里,因为我看到他进来了。他不会与你辩论的,贝斯特博士,那不是他的风格。但既然我们的辩论会结束了,要是他想上来这里,解散会众,我觉得很好。但是,他并没有义务要这样做。”

体育馆里的人都在四处看。霍华德·伯兰罕把手放在比尔的肩上,轻声说:“静静坐着。”

“我就想静静坐着,”比尔说。但一分钟后,他听到像一股旋风吹来的呼啸声:“呜咝……”然后,他感到那股不可逃避的压力压着他的身体,他知道主的天使有不同的计划。比尔站了起来。

美达抓住他的手:“亲爱的,不……”

“亲爱的,主的天使告诉我下去那里。”

当比尔走到台上时,艾尔斯先生对准他的相机。高登·林赛有意地走上去挡住他们,叫艾尔斯先生和基普曼先生不要再拍了。林赛看出这二人拍摄博斯沃思牧师的意图,就不想让威廉·伯兰罕的形象那样受糟蹋。

比尔走到麦克风前,说:“我很遗憾,这样的辩论会不得不发生。任何人对贝斯特先生都不要有什么坏印象,他有权利表达他的想法,如同我有权利表达我的想法一样。

“我不是什么神医,我从来没有宣称是医治者;耶稣基督才是唯一的神的医治者。但我要说说这一点,我出生的那天,发生了一件超自然的事。那是发生在肯塔基州偏僻林地里的一间小木屋里。那破旧的小屋里没有铺什么地板,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有在门上齐眼高的地方做了一块小小的窗板。在我出生后几分钟,大约是凌晨五点;他们推开那窗板,一束光射进来,在我和我妈妈躺着的床上盘旋着。从那时起,我知道那是神的一位天使,因为他在我一生的日子里一直跟着我。它像一道光那样进入聚会中,然后,我能看到有关某人的事,有些是他们过去的事,有些是将来的事。我向任何地方的任何人挑战,请告诉我每次我奉主的名所做的声明,有哪一次不是完全按着它所说的那样真正地成就了。神是真理,他与错谬无干。我若见证了真理,神就会见证我所说的……”

比尔又一次听到那声音:“呜咝……”这次比刚才听到的声音更大。他抬起头,看到那超自然的光悬在三楼看台上三十区他刚刚坐过的位置上。他一看见那光,它就朝他过来了。

会堂里一片肃静,会众觉察到某件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有些人认为他们听到了一种奇特的声音;有些人看见了一道螺旋状的光,就像微型的银河系,从楼台上旋转下来。它发生得太快了,以致后来有人怀疑是他们的眼睛在捉弄他们。那光降到舞台上,正好盘旋在威廉·伯兰罕的头上。就在那瞬间,艾尔斯先生跳上前,用他的相机抢拍了一张。这明亮的一闪使会众瞬间瞎掉了。等他们眼睛调整过来时,那神秘的光已走了。

这两位摄影师在回摄影室的路上,谈论着那个现象。艾尔斯问他的同伴:“你对这点是怎么看的?”

基普曼耸耸肩:“我是个犹太人,我对基督教知道得不多。”

“我是个天主教徒,”艾尔斯说:“我们有过这样的教导,神迹会发生,但它们必须藉着天主教会而来,才是从神来的。我过去是这样信的,但现在我不知道。在过去的几天中,我见到一些令人惊奇的事。也许正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是我无法理解的;也可能是我对伯兰罕太挑剔了。”

“你批评他太过火了。”

“瞧,那天晚上,我以为是他给那位残疾军人催眠。一个断了后背的人怎么可能站起来走路呢?”

基普曼又耸耸肩:“我说不上什么,对这种事我一点也不了解。”

在摄影室里,艾尔斯说:“我要先冲这卷胶卷。贝斯特先生要为明天的报纸准备一些光面照片。”

“我累了,”基普曼说:“我想上楼躺一会儿。”

艾尔斯先生走进暗室,关上门,用熟练的手冲洗胶卷。当他冲完之后,打开灯,看看第一张底片。使他感到吃惊的是,那是张空白片;第二张、第三张也是空白的,太怪了!他过去常常使用这牌子的胶卷和这相机,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可能是什么出错吗?他又看了第四、第五、第六张,那些也是空白片。但他看第七张、也是最后一张底片时,这张有了!

艾尔斯叫喊起来,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几步。他的胸部一阵剧痛,就像患心脏病一样。全身发抖,呼吸困难;他跑进过道里,喊他的同伴。

泰德·基普曼跑过来:“什么事?”

“你看这张!”他指着这张底片。“这是真的,泰德。照相机不会撒谎。”

这两位摄影师花了十来分钟,用这张底片洗出了几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这样的:威廉·伯兰罕的左侧身像,他穿着一套黑色西服,靠着讲坛稍往前倾;他右手放在讲坛台面上,手中拿着一小纸片。他的另一只手放松地垂在身旁。在照片的左侧,有二个麦克风斜对着这福音传道人,好像急切地要把他说的话放大出来。但是,在这特别的时刻,他没有说话。他的嘴紧闭着,脸部很平静。他脸上的特征在黑暗的背景下产生强烈的对比,勾画出他那光秃的前额,鼻子与嘴唇间的直痕,略向里凹的下巴,他那深陷的眼睛正热切地注视着会众。

但照片上最惊人的部分,且使得两位摄影师战惊的是,照片右上角有一条倾斜、细长的光束。它可能是,真的可能是他们看到的从楼台降下来的那神秘的火吗?基普曼仔细地检查这条纹;它的边界模糊不清,它本身有移位。照片上其它的轮廓线聚焦清晰,但这道光的边界却很模糊,它好像是一道闪动极快的光,以致照相机拍不到固定位置的边缘。这光好像一道光环悬挂在伯兰罕的头上,看上去像是神的手。

[照片说明:威廉·伯兰罕头上的这张火柱照片摄于一九五零年一月二十四日,是在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山姆休斯顿大体育馆里拍下的。乔治·莱西检验了这照片的底片,并总结说:它没有被修描过,也没有二次曝光;在威廉·伯兰罕头上的光是由光照到底片上造成的。]

这两个人意识到他们拿着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连忙带着照片冲到比尔住的赖斯旅馆。尽管他们一再恳求,还是无法带着这消息穿过那些保护这福音传道人安静休息的保安人员。于是,他们开车去机场,就在那天晚上的十一点,这底片已经在去华盛顿特区的路上,申请它的版权。

第二天,有人把照片给比尔看,他觉得很尊荣。在他的聚会中,他一晚又一晚地看到圣灵的火焰,并告诉会众这件事。神藉着这张照片确认他的见证。

弗雷德·博斯沃思提醒每个人,说,这不是第一次在比尔的聚会中被拍下来的火柱照片。以前的每一次,批评家都不相信这些照片。为什么这次有不同呢?

高登·林赛发誓说这次将是不同的。经道格拉斯摄影室的同意,林赛安排请乔治·莱西检验这张底片,他是当时美国联邦调查局经常雇来鉴定可疑文件的私人调查员。莱西接过底片,花了两天时间用各种科学的手段检验它。除了详细地检验底片本身以外,乔治·莱西还检查了照相机,要看光线会不会漏到胶卷上。他甚至还亲自到体育馆,要看聚光灯的反射光会不会引起这个异常现象。

几天后,莱西先生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除了《休斯顿纪事报》的记者外,还有《瞭望》、《矿工报》、《时报》等报纸的记者。比尔坐在后面。

乔治·莱西坐在房间一角的桌子后面。莱西先生做了自我介绍,带着警察总长那种面无表情的神态复述了这次会议的意图。然后他问:“谁的名叫威廉·伯兰罕牧师?”

比尔站起来:“是我,先生。”

“伯兰罕牧师,你要像所有必死的人那样离开这世界,但只要还有一个基督教的国家,你的照片就会存留下去。据我所知,这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被拍下的一个超自然物,并且经科学证实了。至于我自己,我也是一位批评你的人,我在杂志上读过有关你聚会的文章,我曾用怀疑的耳朵听过你宣称有一位天使。我对自己说这是心理学。但是,伯兰罕先生,那台照相机的机械眼拍不到心理学,是那光照到了镜头上。这张底片可以证明它。伯兰罕先生,你愿意上前来吗?”

比尔走到桌子边。

乔治·莱西继续说:“不信者常常说没有超自然的神的证据,那些日子现在过去了。伯兰罕牧师,这是那张底片。”

比尔摇摇头:“它不是属于我的,据我所知,这版权属于美国摄影协会。”

乔治·莱西感到吃惊:“伯兰罕牧师,你活着永远看不到这张照片的真正价值,因为立遗嘱之人总是先于遗嘱而死。某一天,这照片将会在全国各个商店里出售。但你意识到它现在的价值吗?我可做个猜测,我会给它定在十万美元以上的价位上。”

“先生,对我来说它比生命更有价值。如果我的主耶稣基督这么关照我,以致降下来,使我同他一起拍照片,我会极其爱他而不会使照片商业化。道格拉斯摄影室拍了这张照片,让他们去分销它;我与它无干。我唯一要求的是:他们要以尽可能低的价格销售它,这样穷人也能买得起。”

“我们会那样做的,”泰德·基普曼说,就走上前来接过那底片。“但我所关心的是,我们怎么能证明这照片是真实的。”

莱西先生说:“我可以给你一份我的检验报告复印件,你可以复制这报告并附在每张照片上一起卖。”

比尔读这份报告:

乔治·莱西:可疑文件检验师

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谢尔大厦

一九五零年一月二十九日

 

报 告 与 意 见

 

检验物:有疑问的底片
一九五零年一月二十八日,应高登·林赛牧师的要求(他代表印第安纳州杰弗逊维尔的威廉·伯兰罕牧师),我承接了一张4X5英寸已曝光并冲洗过的底片;它是由位于本市拉士克大街一千六百一十号的道格拉斯摄影室送来的。这张底片是由道格拉斯摄影室在威廉·伯兰罕牧师一九五零年一月下旬访问本市期间在山姆休斯顿大体育馆特意拍下的。
呈上检验的要求
林赛牧师要求我为上述的底片做一次科学检验。他要求我若可能的话,根据我的意见鉴定这底片在冲洗后是否被修描或伪造过,使得一道光出现在伯兰罕牧师头上的光环位置上。

这张伊士门柯达安全底片的两个面都用肉眼和显微镜进行检验和研究。底片两面都用滤过的紫外线光检验过,也由此做成了几张红外线照片。
显微镜检验没有显示底片上有任何地方曾以任何商业修描方法修描过;显微镜检验也没有显示可疑光束部分及其四周的感光乳胶受过任何的干扰。
紫外线光检验没有显示底片两面有任何外来物或任何化学反应物,致使底片在冲冼时产生那光束。
红外线照片也没有发现底片上有做过任何修描工作。
检验也没有发现这张有疑问的底片是组合而成或两次曝光的底片。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可疑光束是在冲洗过程中形成的;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张底片不是用正常和公认的方式冲洗的;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底片上高亮度部分的相对密度是不一致的。

根据上述的检验和研究,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张提交检验的底片没有被修描过,也不是一张组合或两次曝光的底片。
此外,我也肯定地认为那出现在头上光环位置上的光束,是由照射在底片上的光造成的。

恭敬呈上
乔治·莱西

 

比尔感到满意。还能再有更多的证据吗?人可以照已意信或不信。

 

每次大会后几个星期,从聚会中得医治的病人的见证信就会涌入杰弗逊维尔比尔的办公室。这一次,在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大会后,很多人提到辩论会的那个晚上,他们看见一道奇特的光盘旋在比尔的头上。

有一封代表性的信,是从德克萨斯州克利夫兰一位推销员贝克尔先生来的,他患有剧烈的胃痉挛。尽管他不信神的医治,但他妻子还是劝他来参加伯兰罕复兴会。那天晚上的辩论会他们去了。他写道:“辩论完,伯兰罕牧师站在台上时,我看见一道光环绕在他的头上。它不是闪光灯泡,更像是一道光环在他的头上。”当比尔做祭坛呼召时,贝克尔先生站起来,把生命交托给耶稣基督。他参加最后一个晚上的聚会,拿到了祷告卡,但号码没有叫到。然而,当休斯顿大会结束时,比尔为病人得释放而做集体祷告,那时,他的胃病就终止了。这再一次证明比尔常常说的话:“你们不需要进入祷告队列来得医治,你们只需要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