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秘之星再现

1933

威廉·伯兰罕在宣教浸信会传道还不到三个月,就和戴维斯博士闹翻了。戴维斯博士要比尔为当地的聚会点按立几名女传道人,比尔断然地拒绝了。

“这是为什么?”戴维斯博士发怒了,对他下属竟敢这样感到恼怒。“你是这会众的长老,”牧师提醒他:“维护这教会的规章是你的职责。”

“戴维斯博士,我完全尊重浸信会的信仰,以及我被按立所要做的每一件事,但我不知道按立女传道人是教会的教义。”

“不管怎样,这是本教会的教义。”

比尔问:“先生,我能免了这一次吗?就今晚这一次?”

“不行,你要在这里,这是你的职责。”

从一方面来说,比尔觉得戴维斯博士是对的:作为长老,他应该支持本地教会所行的每件事。比尔因陷入在他信仰看来是错误的这困境而感到发抖。

“至少,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会的。”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哥林多前书》14章,保罗说: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因为不准她们说话’?”

“当然,”博士带着自信,风度翩翩,沾沾自喜地说:“在那些日子,所有妇人都坐在后面的角落里,说闲话,唠唠叨叨,所以,保罗说:‘不要她们那样说话,’明白吗?”

对比尔来说,这解释与他读过的另一处经文不相符。“那么,请解释一下《提摩太前书》2章……”比尔“啪哒啪哒”地翻圣经,找到了那一段,“这里,保罗说:‘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管男人,只要沉静。因为先造的是亚当,后造的是夏娃;且不是亚当被引诱,乃是女人被引诱,陷在罪里。然而,女人若常存信心、爱心,又圣洁自守,就必在生产上得救。’呐,戴维斯博士,我不是说女人想要做什么错事;但她的确被引诱陷在罪里。因此,神不要女人做传道人。”

戴维斯博士皱皱眉头:“这是你个人的观点吗?”

“这是圣经的观点,我所明白的就是这样。”

“年轻人,因为这点,浸信会就可以取消你的执照。”

比尔从后面口袋里抽出皮夹子。“我正觉得放着它麻烦,现在最好就还回去。我最好把它摆脱掉,因为我看到它对我将是个负担。”

“不,不,比尔弟兄,对这事我们不要操之过急。”

说完这句口气温和、和解的话后,争执就停了。因为两人都不愿退让一步,他们同意:比尔将走他自己的路,开始他自己事奉主的工。一次坚定的握手巩固了他们的决定,这两人如朋友般地分手了。

随着梦想和热情的迸发,比尔租下了杰弗逊维尔那座旧的共济会会堂,开始主持主日崇拜。第一个星期天,只有少数几个人聚集来听他讲道,但从那时起,每个星期他的会众都会增加一、两个人。比尔不断地分享他的信心,对工作中所遇到的新面孔和他生活中所认识的老面孔的人做见证。因为他邀请很多人来做礼拜,所以,总是有一些新的人陆陆续续来参加他的主日崇拜。这些来参加的人中有几个要接受基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并开始固定地参加比尔的聚会。渐渐地,他的会众人数增加了。

每个刚悔改信主的人都会多花费他一些时间,但比尔并不介意。事实上,他喜欢这样。在多年遭人弃绝之后,至终他找到了爱和悦纳,这既是从耶稣基督,也是从这小群把他当作他们牧师的人来的。最终,他找到了生活的合适位置和生存的目的;他定意全身心地把自己奉献给基督的事业。

一九三三年六月,比尔租了一个大型的马戏团帐篷,搭在杰弗逊维尔的一块空地上,计划举办一次两周长的复兴会。在复兴会开始前的一个星期天,他正在共济会会堂里准备主日学的讲道,便魂游象外,这与他以前所经历过的不同。他能看到这世界像一块桌布摊开在他面前,不知怎地,看上去好像他与时间的进程连接在一起。他看到身着橄榄色军装的士兵带着刺刀闪亮的枪栓式步枪,步调一致地向前迈进;然后,又看到这些士兵向一群黑皮肤的人发起进攻,这些黑人拿着枪矛,干草叉和长柄大镰刀与他们作战。

在比尔身后靠右边,在他的视线范围外,发出一道声音。这声音与他七岁时从白杨树中对他说话的是同一个;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说:“贝尼托·墨索里尼将入侵埃塞俄比亚并夺取它,这个极穷困的国家将在他的铁蹄下沦陷。接着,意大利试图要入侵其他的国家,但失败了;墨索里尼自己最终将落到一个耻辱的下场。”

场景变了。比尔看到一支穿着暗绿色军装的部队,正在与穿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打仗。比尔能看到部队的坦克、炸弹爆炸、一个庞大网状的混凝土掩体、加农炮、机关枪碉堡、带刺的铁丝网。那声音在他后面解释说:“从德国来的这名年轻的奥地利人阿道夫·希特勒,将把世界拖入战争。美国也将参战;在这期间,弗兰克林·罗斯福将被选上,第四次连任总统。德国将造一道很长的混凝土墙保护自己;为了攻破这道墙,美国将付出惨重的伤亡。但德国会战败,希特勒将落到一个神秘的下场。”

场景又换了。他看到欧洲像地图一样展开在他的面前,他看到国家间的边界线在变动,重新形成新的政治格局。那声音说:“有三种政治意识形态为了主宰今日的世界而争战: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和共产主义。前两种将会消失,但共产主义将会兴旺。注意俄国!北方的王。”

场景第四次改变了。欧洲战争转变成了蓝色,并消褪在历史中。在原来的地方,比尔目击到科技迅猛的进步席卷了全球。在别的一些奇迹中,他看到流线型的汽车仿佛蛋形,在精美的高速公路系统上行驶。他甚至看到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车里的人都转过来,背对着前面的车窗,顾着在玩一种消遣的游戏,而汽车自己却靠电子导航行驶在路上。那声音没做什么评论,场景第五次更换了。

这时,比尔看到女人披着长头发,穿着长裙,举着标语在游行,要争取选举权。当这权利授予她们以后,他看到她们选举了一位年轻人作美国总统。然后,比尔看到女人剪去了头发。有些女人穿上了裤子,而另一些剪短了裙子;女衫遮身的部分越来越少,直到它的大小和形状接近无花果树叶子。

这异象第六次改变了。比尔观看着,看见美国兴起一位穿着优雅、美丽的女人。尽管她的特征很可爱,但她为人却仿佛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刚硬。有大权交给她,她就用她的权势控制了那地。

那声音在比尔的右边催促说:“再看一个。”比尔略转过来,看到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景象:美国在他面前伸展开来,是一片混乱的废墟。遍地是弹坑,成堆的废墟在冒烟,天空一片黑暗。在比尔的视线范围内,地上空无一人。然后,异象就消逝了。

比尔久久坐着,全身麻木、晕头转向。后来,他的指头又能动了,他就拿起钢笔,潦草地写下了这七个异象;边写边思索着它们的意思。

“墨索里尼将攻打埃塞俄比亚……”那将是世界局势一个无法预料的转折。比尔知道一点墨索里尼的事,这人常出现在新闻中。墨索里尼是自一九二二年以来意大利极权主义的独裁者,广泛地被认为是意大利国家的救主。他使一个因世界大战而变得贫困的国家脱离了混乱局面,恢复了秩序,稳定了意大利的经济,恢复了国家的尊严。他的社会改革得以实施,没有失去工业者和地主们的支持。全欧洲及美国的社会名人都拥戴墨索里尼,有时还把他比作凯撒,拿破仑和克伦威尔,这是由于他在扭转和统治国家方面的伟大成功。但为何墨索里尼要冒失去好名声的风险,入侵像埃塞俄比亚这样落后的国家呢?

至于阿道夫·希特勒,刚刚在去年的一月份,才由德国总统保罗··兴登堡任命为总理,带领希特勒的纳粹党走在德国政治的前沿。但他怎么会继上次带来如此破坏和挫折的大战之后再次把欧洲国家拖入战争呢?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想再来一场战争。然而,这些异象还从未错误过。

比尔不了解世界的政治力量;但他从报纸上读过,所以,知道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义在亚洲和拉丁美洲得到了支持。法西斯主义拒绝接受个人自由的观念,相反,它相信国家要规范整个国民的生活;它坚持这种观念,认为国家应该由一个强有力的人带领,他要拥有最高的权力实行独裁统治。比尔对希特勒的纳粹主义几乎一无所知,直到最近,新闻才多了一些报道。他已经知道一些俄国共产主义的事,它的口号是争取工人的权利,和由共产党精英严格管理的高压式中央政府。这时,各种政治力量正在欧洲争战,共产主义的势力似乎是最弱小的。但再说一次,这些异象以前从未错误过。

他所看到的那些车:那么亮丽、流畅;它们的外观跟一九三三年在路上跑的箱形汽车有天壤之别。如果科学技术能发明如此精美的机器,那以后必定有很神奇的事!但这些成就将被全世界价值观的败坏所抵消;在那异象中,是以女人的道德败坏作为代表。那个在将来某一天管辖美国的冷心美人又是什么呢?她是指真实的女人,还是代表一种权力?也许是一种妇女政治运动,或者一种灵性上的运动。比尔加了括号,写上“也许是天主教会。”最后,是那场可怕的毁灭。看起来,美国的时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比尔向他的会众读了这些预言,并依次做了评论。当详细谈到欧洲的三种主义如何被共产主义所呑没时,他要会众起立,重复地说:“注意俄国!注意这北方的王。”在描述完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异象后,他加了自己的看法:“现在,各位,主没有告诉我这点,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但照着世界局势如此快速的进展来判断,我预计,这一切会在一九七七年之前发生。”

受这些异象所启示,比尔在租来的帐篷里,在复兴会的第一个晚上,全心地传讲。尽管他仍旧需要厚普帮他大声地朗读经文,但这没有影响他的讲道,他强有力地挑战会众来接受耶稣基督拯救的恩典。第二晚以及接下来的每一晚,帐篷里的人数逐渐增加,到两周后的最后一个主日早上,比尔·伯兰罕已经对着一千多人在讲道了。他问有多少人愿意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受洗,有二百多人来到台前。他解散了聚会,来到俄亥俄河。

那是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一日。到了下午两点钟,在斯普林大街尽头的俄亥俄河岸边,聚集着上千人要观看这些人洗礼。万里无云,太阳烘烤着地面;人群在唱歌,甚至没有吹来一丝微风使人凉爽,他们唱:“我们充满希望站在汹涌约旦河岸,眺望荣美迦南地,那是应许之地……”

比尔到了河岸,看见一个他认识的名叫玛吉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只划艇上,离要施洗的场所很近。玛吉穿着泳衣,很暴露。比尔觉得玛吉的泳衣很不端庄、不合适,就很有礼貌地请她离开。

她恼怒地回答:“我没有必要离开。”

“那好吧,玛吉,你用不着。但我若是你,我会对这福音有足够的尊重而离开我要施洗的地方。”

“不要跟我谈什么尊重这福音;我是个主日学教师,我不相信受洗;所以,我没有必要离开。”

比尔转身离开后,玛吉窃笑着。

比尔同第一个要受洗的人一起走进河里。他俩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水流缓缓地从他们身边流过。河面在直射的阳光下看上去非常平滑,好像刚铸造好的玻璃。热浪使对岸的树变得模糊不清。

比尔问:“你相信在这次复兴会中你遇见了耶稣基督吗?”

那人回答:“是的。”

“你已经悔改了你的罪吗?”

“是的。”

“那么,让我们祷告。”他们一起低下头,比尔祷告:“天父,我们在这里,是因为你分派我们去万国,使他们做你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阿们!”然后,比尔抬起头,转向受洗者,说:“基于你的认罪,我亲爱的弟兄,我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为你施洗。”这受洗者就捏着鼻子,比尔便把他浸入混浊的水中。

当第一个受洗者走回岸上,第二个受洗者走进水里时,比尔劝诫众人:“为何耶稣告诉我们要受洗呢?瞧,为了一件事,它是死亡的象征;向着世界死。象征性地说,旧人进入坟墓,好叫新人可以出来,在耶稣基督里活出一种新生命。但要记住,洗礼并不能改变你;它只是内在工作的一个外在记号,是信徒向世人作证,耶稣基督已经从里面改变了他。”

一个接一个,比尔用类似的样式为受洗者施洗。第十七位走进河里的是爱德华·科尔文,年轻跟比尔差不多的小伙子。他俩站在齐腰深的水流中,比尔问:“爱德华,你相信你在这次复兴会中重生了吗?”

“是的,”这小伙子回答。

比尔提高嗓门,让岸上的人都能听到:“请大家都低下头。”他们都顺服了,比尔闭上眼睛,低下头,大声祷告说:“天父。”

就在那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说:“往上看!”他睁开眼,看了一下爱德华,他正低着头、闭着眼、耐心等着。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比尔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来。他感到困惑,又低下头,闭上眼,继续祷告:“天父,当我用水为这小伙子施洗时,求你用圣灵为他施洗。”

他又一次听到一个声音说:“往上看!”他睁开眼,往四周看了看。

爱德华也睁开眼,他感到好奇,因为迟迟没有做。“喂,比尔弟兄?”

“你听到声音吗?”

“听到什么?”

第三次,比尔又听到一个声音说:“往上看!”这一次,他抬头朝天空看去;倒吸了一口气!从诸天掉下了一个火球!远远看去好像一颗星,在黄绿色和琥珀色之间来回波动。当它越掉越近时,看上去就像风车般的火圈:轰轰作响、快速旋转、喷射火花和火焰。那颗星正对着比尔冲来,他因恐惧而喘不过气来;但它猛地停住了,就悬在他的头上。比尔周围的水翻滚着,冒出一团薄雾,绕着那颗星折射出一道小彩虹。

突然,比尔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话;这不是那个经常在异象中对他说话的优美男低音,这次是男高音,很熟悉。它说:“正如施洗约翰被差遣预告耶稣基督第一次的到来,你也被差遣,带着一个信息预告他第二次的到来。”

河岸上的人仍然低着头在祷告,但玛吉却在划艇上观看。当她看到那光,就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接着就昏了过去,向前仆倒在船头上。这尖叫声使很多人猛地抬起头来。当众人抬头看见一个旋转的火球悬在比尔·伯兰罕的头上时,顷刻之间引起了一阵骚乱。妇女们大声尖叫;男人们相互抓住;有些惊慌失措地跑走;有些昏了过去;大多数人只是发抖。

并不是每个看见那星的人都听见声音,但特别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听见了。在人群出现混乱时,她仍一直闭着眼睛、低着头,因为她的牧师教导她要低着头,她总是尽力按她牧师告诉她的去做。这女孩实在听到了声音,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因为她听到了,所以,某种强有力的东西就沉到她魂的深处,好像一个锚埋入了她经历的沉沙中。她的名字叫美达·布罗伊,她命定要在比尔的未来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火球悬在比尔的头上还不到一分钟;然后又射回到它所来的诸天中。翻滚的水面在无风的蓝天下又变得平滑了。比尔就对众人说话,直到他们都平静下来;然后,他继续施洗,直到二百多名受洗者都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受了洗。当他摇摇晃晃回到岸上时,一群杰弗逊维尔的商人围过来,焦急地问他:“那光是什么意思?”

比尔诚恳地答道:“我不知道。我是个信徒,它可能是给不信者的一个迹象。我无法告诉你们。”

 

第二天早上,当地一份报纸写了一篇关于这个事件的文章,标题为:“神秘之星显现在施洗中的牧师头上。”报纸出来的当天,这消息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另一条茶余饭后的离奇新闻。但对威廉·伯兰罕来说,意义大得多。他就站在那道脉冲式的琥珀色光底下,眯起眼看着它的光芒;他看到水面改变,在他周围翻滚;他还清楚地听到那声音宣告:“正如施洗约翰被差遣预告耶稣基督第一次的到来,你也被差遣,带着一个信息预告他第二次的到来。”不,这不是一件能轻易消除的事,即使它看起来稀奇古怪、难以明白。比尔认为它是一个需要做出解释的超自然迹象。若这个迹象果真是从神那里来的,那么他相信,对它的解释必定能从神的道中得出来。比尔大发热心地读圣经,寻找它的线索。他随身带着一本笔记本和铅笔,这样,若看到哪节经文似乎适用,就赶紧记下来。令他惊奇的是,他发现了许多经文。

他发现的第一处经文是《创世记》1517节,说到神以超自然火的样式显现,在那里与亚伯拉罕立约。摩西听到神从燃烧的荆棘中向他说话,那必定是一种超自然的火,因为荆棘没被烧毁[出3:2]。摩西在光亮的云彩里又见到主,这光亮的云彩帮助他带领以色列民出了埃及。后来,他在西奈山上领受十诫的时候,又遇见了这光[出14:19-20;19:18-19;20:1-17]。摩西多次见过这光,包括他在旷野献会幕的时候,激励他写下了:“因为主你的神乃是烈火。”[利9:24;4:24]。所罗门第一次在耶路撒冷献殿时,也见过它[王下7:1]。参孙的父亲玛挪亚,遇见主的天使时也见过它[士13:19-20]。以利亚在迦密山顶上见过它[王上18:38]。以西结在异象中见过它。大卫在《诗篇》18篇中描述过它。大数的扫罗,在往大马士革去迫害基督徒的路上,被“天上来的光”弄瞎了眼[徒9:1-5],甚至听到从光中发出的声音,说:“我就是你所逼迫的耶稣。”最后,但以理和约翰两个,都见过显现在光中的主耶稣基督[但10:5-7;1:14-15]。

列出了这么一串明显的经文,比尔头脑中不再对上个星期天在河中悬挂在他头上那颗发火焰的星有疑问了;他拥有了贯穿在圣经《创世记》与《启示录》之间的经文例证。他还能更多地求印证的方法吗?他知道,那光是从神来的。

接着,比尔把注意力转到那件事上:河面本来平滑如镜,但那光一出现,他周围的水就突然翻滚起来。他在圣经中唯一能找到的一件类似的事是在《约翰福音》54节。在河中悬挂在他头上的光,有可能是那在古代耶路撒冷搅动毕士大池水的同一位天使吗?这种想法他考虑了很久,但找不到进一步的经文来证明或反驳它,所以,他就把它当作一个问题留着。

论到这迹象的意思,第三点也是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来自那声音:“正如施洗约翰被差遣预告耶稣基督第一次的到来……”比尔从各个角度琢磨这些字,尽力要确定它们的确切意思。他查考了施洗约翰的一生,特别着迷于神在先知约翰和先知以利亚之间所做的联系。一位天使曾对约翰的父亲说:“他(约翰)必有以利亚的灵和能力,行在主(耶稣)的面前……”[路1:17]。后来,耶稣说到约翰:“你们若肯领受,这人(约翰)就是那应当来的以利亚。”[太11:14]。这里有很多含意,比尔知道,这要花长时间才能更好地明白。

最后,他思想到这声音说的第二件事:“……你也被差遣,带着一个信息预告他第二次的到来。”比尔相信基督第二次的到来,曾听过戴维斯博士讲到这点,也在新约里读到过。但他自己无足轻重的生命会跟所有时代最重大的事件有什么关联呢?在河中出现的这超自然光会是一个迹象吗?它怎么会与基督第二次的到来有关联呢?时候近了吗?当那声音说“你也被差遣带着一个信息”,它指什么意思?他唯一的信息就是圣经。这些想法使比尔的头脑晕乎乎地转圈子;对他来说,这件事似乎是一个奥秘,太深奥,无法测度。然而他确实感到兴奋,这是从他魂里热切的盼望中油然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