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

1

谢谢们。晚上好朋友们。很高兴今天下午能来这里,这正是我们必须聚在一起以免冻僵的时候,不是吗?哦,我经常听说这种恶劣天气对任何人都没好处。但是,听说人们在另一个地方举行某种球赛,这就有点把我们弄糊涂了。

对不起,姐妹。我这有顶大帽子,如果可以话,你可以挂在那里,但那是……太阳出来又回去,我觉得你们都这么忠诚,很友好,愿意在一个如此寒冷的下午出来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听听一个人的生命经历。我求神大大地祝福你们,以及你们今天下午为来这里所做的努力。
2

我很抱歉……你知道,有很多事情,在我们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要来的时候,它们就来了,这就是生命的道路的全部,不是吗?

不久前,我乘电梯下楼,对操作电梯的人说:“你的工作有起有落。”
他说:“没错。”
我说:“哦,所有的生命都有起起落落。”
你知道,除非我们经历低谷,否则我们就不会享受高山。对吗?你是否意识到如果没有低谷,就不会有任何高山?如果没有夜晚,你就不会感念阳光。对吗?有时候,一个人非常非常健康,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如何为此而感恩,除非他们某个时候发作了疾病,几乎要死,然后他们才能感恩拥有健康。所以,你必须有……他们叫它什么来着?我相信是“对比的法则”。
3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听得很清楚,因为它正往这边回声。你们下面的能听到吗?最后面的后面,如果可以,请举手。有点不清楚。好点儿了吗?如果我往回收一点儿会更好吗?听不见。呐,让我们看看。谁在负责机器?好的。现在你们能听得清楚吗?后面的后面有多少人能听到?能举手吗?他们后面的什么也听不见。好的。稍微提高一点。你们现在能听见吗?现在他们听到了。好多了。

4

哦朋友们,我不会留你们太久的,就一会儿,我会尽快讲完的。这是一个生命故事。几乎没有人,特别是像我这样活过的人,会喜欢讲述它。但这样做,有时候可以使那些还没有走过崎岖道路的人。也许他们看到了坎坎坷坷的地方,就能帮助他们少走很多的弯路。

我相信你们今晚将要参加聚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尽了最大的努力尽我所知地在聚会中做到了最好。这确实是我在家乡肯塔基的第一次聚会活动之一,为了神的荣耀我非常想让它成功。我可以预计撒但会尽其所能地在我所走的路上布满艰辛。但是,我知道我在肯塔基州有成千上万的朋友,神的百姓。
5

不久前,我跟一些朋友交谈,告诉了他们一些……告诉了我圣灵是怎样同一名妇人交谈的,怎样告诉了她不同的事情。什么……她说,不知道我怎么会晓得那事。我告诉她:“那不是我。我只是看到了它在我面前发生,只是说出了我所看到的。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能看到的。”

我相信,我们现在正活在人类历史上最光荣的时代之一。我相信我们已经离主耶稣基督的再来很近了。我很高兴能活在今天,向人们谈论他。
6

在开始我们的聚会之前,我想读一些经文,希伯来书第13章10到14节。

你们现在能听得清楚一点了吗?各个地方的?角落里的能听得到吗?我注意到很多人甚至要往外走了,他们似乎互相看着对方,摇摇头,然后就站起来出去了。他们听不见。如果可以,请忍耐我一会儿。我来读这些话:
我们有一祭坛,上面的祭物是那些在帐幕中供职的人无权去吃的。
原来牲畜的血被大祭司带入圣所赎罪,牲畜的尸体被烧在营外。
所以,耶稣也用自己的血叫百姓成圣,就在门外受苦。
所以,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他去,忍受他的凌辱。
我们在这里本没有长存的城。
7

谢谢你们。现在我们来低头好吗?

我们的天父,我们感谢你今天让我们有幸聚集在这栋楼里,感谢你让我们生活在一个宗教自由的国家,可以有权传讲,交谈,在一起聚会。正如诗人所说:“甚愿我们的土地光明,有自由的神圣之光。伟大的神,我们的王,用你的全能来保护我们。”
8

今天,若是你的旨意,我们要作一次小小的访问,沿着小小的路经回顾多年前走过的地方。我们祈求你与我们同在,帮助我们,这里的许多人远离家乡在陌生的地方做客旅,神啊,我祈求你让他们亲近你。因为知道我们在这地上是客旅、寄居的。正在寻找一座要来的城,它的建造者和制造者是神。求你祝福大家。愿今天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神迹发生,因为这些可怜的人们努力地出来,坐在这寒冷的屋子里,如此艰难,为着福音的缘故聚集在一起。我们奉耶稣的名祈求你应允这些事。阿们!

9

今天让我们……我要快点讲,留意我的手表。基督徒朋友们,生活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安逸的花坛。而是一场又一场的劳苦和争战。以正确的方式进入它,讲述神所做的,需要几个小时,我要把它缩短到数分钟,这样你们就不会太冷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这样试试。

大家都喜欢回忆童年。对不对?今天下午我的大多数听众至少是中年人,有少数几个年轻人。但是,无论你漂荡在哪里,都找不到一处能像家一样的地方,无论哪里。今天下午在座的有许多老人,头发都白了,如果你们闭上眼睛,沿着小时候走过的古老路径做一次小小的心灵之旅,想想那古老花园的大门,很多的东西:多年前去世的母亲,年迈的父亲。作为心中的一幅画面,它带回了一些我们所珍视的东西,没有什么能把它从心里拿走。今天下午有多少人能回想起曾经的老房子?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手。看吧。有多少人离开了家?离开了家乡?让我们看看你的手。看吧。
10

关于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一些东西,是生命中没有别的东西能代替的。还记得过去当我们做错事时妈妈怎样抓住我们——爸爸打我们的屁股吗?哦,当时觉得真是太可怕了。但是,你知道,今天下午你们许多人,连同我自己,只要爸爸能再回到世上打我一巴掌,只要是能想到的,我都愿意做。然而,他却再也不能了,我父亲已经离世了,你们许多人也是这样的。没有什么能和童年相比。

和今天下午在座的许多人一样,我出生在肯塔基州的一个小木屋里。后来我们搬到了河对岸的印第安纳州,那时我还是个小男孩,很年幼,不到两、三岁。我记得在这里的第一次经历,我们当时非常非常贫穷。这就是今天我选择做个穷人的原因(我是带着敬畏这么说的)。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几百万元的富翁。在加利福尼亚的Mission Bell酒厂,一个联邦调查局的人给我带来了一张支票,是张银行汇票,一百五十万美元,我甚至拒绝看它。有名妇人得了医治,去到圣路易斯,摘除了两个乳房,癌症遍及她的全身。一位医生,西奥多·帕尔维塔斯医生因这个案例而悔改了,今天下午他就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奥克兰传讲福音。主怎样对妇人说了话,告诉她三天后就能到街上去买东西了。告诉了她的女儿——她当时失去了知觉。这位医生说:“伯兰罕牧师,你这种做法,把一个人的盼望建立在一个虚假的东西上,而那女人躺在那里快要死了。”
11

我说:“我所处的立场就在那里。如果那妇人三天后到不了街上,那么我就会在背上放一个假先知的标志,你只要把我放在你车的前座上带进城里。如果她不照样做,我会的。但如果她确实做了,你就让我把一个标志放在你的背上,然后去游行。”

这名医生就悔改了,今天在传讲福音。他曾是西海岸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人们甚至从纽约飞过来,要求他做手术。他们给了我一百五十万美元的银行汇票,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人带来了它,当时我住在一座两个房间的小棚屋里。但带来快乐的从来都不是金钱。
快乐不在乎你拥有多少世上的财物,而在乎你对分给你的那份有多么知足。要想使自己满足,只有一样东西能带来它,那就是耶稣基督。
12

不久前,同一个地区的阿瓦克先生,收到一辆大而精美的凯迪拉克。我很欣赏那个。任何能开一辆那种车的人,我都很欣赏。那时,我有一辆旧的雪佛兰卡车,破破烂烂的,大约八到十岁了。有些富有而优秀的亚美尼亚人说:“伯兰罕弟兄,我们给了阿瓦克一辆凯迪拉克。我们也给你一辆吧。”

我说:“谢谢,但我不相信我能用到它。”
他说:“可是,我们要把它给你。我们会给你一辆帕卡德,或者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他说:“那辆旧卡车,你在里面颠簸得那么厉害。”
我说:“照我应得的,我本该步行才对。”那是真的。但是,我怎么能从阿肯色州下来,一些聚会在那里举行,行驶在最贫穷的人们中间,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抗着个棉布口袋,得了妇科病之类的,半死不活的,吃猪脸培根和玉米饼做早餐,晚上的时候奉献一美元,而我却开着一辆漂亮的大凯迪拉克从那里经过……“看,那是伯兰罕弟兄过去了。”我不能那样做。不。不,我宁愿在神眼前蒙恩,也不愿得着我所知道的世上的任何东西。只要我在神眼前蒙恩,我就能服侍他的百姓。
13

我一直是家里的害群之马。我一直是我所在教会的害群之马。我最近才开始进入到一群爱我的人当中。对这群人,我的目标是献出我的生命去事奉。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是个愿意让人们想起我的人。

很抱歉我必须这么说,但我的家人并没有信仰。我父亲只是个在这里长大的典型的肯塔基男孩,他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喝酒上。我不愿意说那些事,但真理就是真理。不管它是否很疼痛。即使是黑暗的,如果它在我身上,那么它就在我身上。这是事实。你对神要诚实。神必为此祝福你。而且,虽然我爸爸确实了喝酒,喝酒确实害死了他,但无论他做了什么,他仍然是我爸爸。今天白雪覆盖在他的坟墓上,他仍是我的爸爸。让我告诉你们年轻人一件事,无论你们做什么,都不要漠视或违背你们的父母。
14

今天,他们总说这样一个词,他们说:“老头子和老婆子。”总有一天,当一个吱吱作响的棺材从门里出去时,他们的头要先出去,你低下头去看你的父母,这是你在世上最后一次看到他们,那时你就会意识到他们不是“老头子,老太婆”了。“当尊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那是第一条带应许的诫命,要顺服。

我见过我爸爸工作。我们住在尤蒂卡派克山上的一个小木屋里,我们从肯塔基州搬到了印第安纳州,就在河边路上。我看过他在树林里干活,一天挣七十五美分,用以维持生计养活我,那时我还太小,四五六岁,他的衬衫会被晒到粘在了后背上。我见过我妈妈用剪刀剪掉他背上的衬衫。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是我爸爸。我爱他。
15

他是躺在我的胳膊上死去的。他黑黑的波浪状的手臂搭在我的手臂上,他爱尔兰人的蓝色小眼睛向上看着我。我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天使站在他的面前,他死前,我领着他归向了基督。他是我的父亲,非常尊重我。他一生中喝的最后一杯酒,是在死前不到两个星期,站在下面的一个破旧的沙龙里。他开始要……有人请他喝酒,那是在大萧条时期,他身无分文。人们给了他一些酒,他用手举起它,酒就洒了出来。他想把它喝下去,而酒溅了他一脸。人们就开始取笑他。在拿起杯子之前,他说:“看呐,大伙们,”他说:“我有一个儿子站在讲台上,那孩子是对的,我是错的。”他说:“不要让这事影响到我的孩子。”他说:“这是我一生中所喝的最后一滴酒。”它确实是的。

16

所以,作为我的父亲,我今天依然尊敬他。他辛勤地工作……我记得我们在学校……我坚决反对喝酒。记得读到过一个人,他出生在离我一百英里远的小木屋里,相差一百年。他的名字是亚伯拉罕·林肯。在我看来,他是肯塔基州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物之一。亚伯拉罕·林肯,当他在新奥尔良下船时,看到人们拍卖黑人做奴隶,一个高大健壮的人。他可怜的小妻子和孩子站在外面哭。他们把他像牛一样养大,去匹配更高大更健壮的女人,为了生出更好的奴隶。你们许多人都从历史书上知道林肯,他双手交叉,拍在一起,说:“那是错的。靠着神的帮助,即使要付上我的生命,我也会用我的全部来击打它。”他做到了。

17

不久前,我站在一个博物馆里,在他过河的时候,伊利诺伊州。我看到一个黑人老人,头上有一圈白发,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他往一个小盒子里看了看,很快停了下来,然后又回来。看上去它就像是把他冻住了。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掉了下来,他那样抬起眼睛仰望着神,做了个祷告。我站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就走到他的旁边,说:“你好吗,大叔?”

他说:“你好,先生。”
我说:“是什么让你如此激动呢?”
他说:“你不明白吗?”
我说:“不明白。”
他说:“过来,看这里。”
18

我往里看,玻璃下面是件破旧的裙子。只是一条叠起来的小裙子放在那里。我说:“哦,我只看到了一条裙子。”

他说:“但角上的那个小点是亚伯拉罕·林肯的血。”他说:“我这里有一个记号,奴隶的锁链,那人的血从我身上摘去了这条奴隶的锁链。难道这不会让你激动吗?”
我站在那里。无法回答。我想:“如果一个黑人,为从他身上取下一条奴隶的锁链而激动,那么基督徒更应该为耶稣基督的宝血而激动,这宝血从他的生命中除去了罪,使他在基督耶稣里成为新造的人。”
他的生命过去了。
19

我们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期——非常艰难。我记得上学时几乎没有衣服穿。我上学一年了,连件衬衫都没有。我爸爸是个好人,但喝酒毁了他。我像这样穿着我的大衣,用一个……或者,用一条别针别住了它。一个有钱的女人,瓦森太太把这件大衣给了我。我知道酒怎样使我们没有东西可吃。使我们没鞋可穿,我从未受过教育。因为它驱使我爸爸喝酒,一种习惯。这就是我今天反对它的原因,我用尽所有的一切来反对它。它是错的。弟兄们或女人们,如果你们这样做了,就求神怜悯,别再这样做了。不要让它支配你。你要控制它。

记得有一天去上学……这听起来像个笑话。夏天到了,我没有衬衫。穿着这件又大又重的外套。一双网球鞋,脚趾头都露出来了,整天都是湿的。真是个奇迹,如果不是神与我同在,我早就得了肺炎死了。
20

所以,老师说天真的变热了……外面的树木、枫树都开花了。老师说:“哦……”我的教室里生着一点火,老师说:“威廉,你为什么不把那件外套脱掉呢?”我不能脱掉那件外套。我没穿衬衫。我说:“谢谢老师。我只是有点冷。”

她说:“哦,那你最好到炉子这边来。”说:“你感冒了。”不管怎样,我刚要把火灭掉,她就生起了火,把我放在了炉子后面。
我坐在那里,汗从我的脸上流了下来,她说:“你就不能把那件外套脱掉吗,比利?”
我说:“不能,女士。”
我不能把它脱下来,因为我没有穿任何衬衫。所以我只能坐在那里,忍受痛苦。
21

我记得我得到了一件衬衫,我的一个堂妹来和我们住了一段时间,是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当她离开时,留下了她的一条裙子。有一天,我看到它有短袖,就开始想,为什么我不能剪掉它的底部,把它缝好,用她的裙子做成一件衬衫呢?所以,我去把它剪了。它上面有一点点……你们怎么称呼衣领两边的那东西呢,你知道吗?你知道,像这样到处都是荷叶边。那是错误的名字。不是荷叶花边吗?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它的两边有东西,你知道。所以,我穿着这个去上学,你知道,我感觉很好,很酷。孩子们开始笑我,我说:“别笑,那是我的印第安服装。”那是我表妹的裙子。他们嘲笑我,我就哭了,回家了。

22

你们许多人记得1917年的大雪。哦,天哪!它在这里堆积成了山,是我们经历过的最冷的冬天之一。当时,我母亲正在为政府做针线活。我记得学校里所有的男孩都有雪橇。他们可以从山上滑下来。我没有雪橇,我弟弟和我一样。所以,我们就下去,在老乡下垃圾场,找到了一个大托盘。地上积了很多雪,我们坐在上面,双腿双臂彼此环抱着,就滑下山了。我们没有其他人那么高级,但我们还是一样滑雪了。所以,我们就带着这个旧托盘滑下去走上来,下去上来,下去上来。当我们滑到了山脚下时,本来很顺利,结果底儿掉了,嗯,我们就又找到了一根圆木。骑在这根圆木上滑。

我记得有一个叫劳埃德·福特的男孩。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我们还是小孩子,他在卖《探路者》杂志。有多少人记得老的《探路者》杂志?哦,他在卖这本杂志,他可以穿着一套童子军制服。他属于某种童子军,或类似的东西……出售杂志要穿童子军套装——孤立童子军之类。哦,所有人都必须穿制服,我一直想当兵。我就问劳埃德,说:“劳埃德,当你把它穿坏了,能给我吗?”
他说:“可以,”他愿意把它给我。
23

看起来这东西永远都不会磨损,它真的很结实。有一天,我对他说:“劳埃德,那套衣服怎么样了?”

他说:“哦,比利,我给忘了。”他说:“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它。”
他能找到的唯一东西就是一条绑腿。一个像那样在侧面拉根小绳子的绑腿,我说:“哦,给我拿来吧。”
我在家里穿着它,那条绑腿,我觉得它看起来不错。我想穿着它去上学,所以我就把它放在了我的外套里。那天我骑在那根原木上滑下了山,故意显好像我的腿受了伤一样。你瞧,在学校,我想在孩子们面前穿那条绑腿。于是我穿上这条裤腿,到处对人说:“你知道吗,我弄伤了腿。碰巧想起我有童子军服的一条绑腿。”我就系上那条绑腿,去上学了。我站起来去到黑板那里。你记得古老的乡村学校和黑板吗?我站起来解题,像那样把两条腿放在一起,这条绑腿朝着外面,这样他们就看不见另一条腿了。侧面站着,像这样解题,好让他们看到那条绑腿。孩子们都取笑我,还有老师……我就哭了。老师就让我回家了。
24

我一直想成为一名士兵。当二战发生时,那场战争,我当时还太年轻了,下一场战争他们也不会让我去的,现在我终于参军了。是十字架精兵的军队。今天下午我的制服不在外面,而是在里面。神给了一件我不愿用世上的任何东西来交换的制服,是圣灵的洗,在里面把我装备成了一个士兵,赐给我恩典,使我能在试炼中站立得住。

我多么清楚地记得那所古老的乡村学校,我们这些孩子会沿着尤蒂卡派克河去那学校。我记得老师在教室的尽头摆着个很大的教鞭,那是学校的管教器。当那优秀的乡村老师出现时,我们肯定得到了我们需要的,我们做错任何事,她真的会给我们一教鞭。我得到过我那份。
25

所以,记得有一天,那是在圣诞节前后。有多少人记得,立起一棵老雪松树,把爆米花串起来绕在这棵老圣诞树上?你们记得吗?哦,我的天,我的天!那么我不是这里唯一的乡下男孩了,对吗?人们把爆米花串在圣诞树上,妈妈还剩下了一些,她就把它给了我弟弟和我,是在我下面的那个弟弟,装在半加仑糖浆桶里。我们把它带到了学校,把它放在了衣帽间里,那是很少见的。我们不能和其他孩子一起吃饭。其余的孩子们,他们的母亲会烤面包片,做三明治。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半加仑的糖浆桶,有一小罐蔬菜,一小罐豆子,两把勺子,两片玉米饼。这就是我们有的。我们不好意思在其他孩子面前吃饭,因为他们有饼干之类的东西,我们真的是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头发垂在脖子上,又大又旧的鞋子。真的很糟糕,但我宁愿再回去一次。想再回去一天。是真的。

26

记得有一天,当妈妈烤了……给了我们这爆米花,我们把它放在那里。我总想着那个爆米花。我想:“你知道吗,我相信我可以在上学前先吃一把。”那对我弟弟不是很诚实。我举起了手,问老师是否允许我出去,当我走到衣帽间时,就拿了一大把爆米花。出去,站在校舍后面吃了。哦,正餐时间到了,孩子们很喜欢,当我们……其他人都到他们的饭厅里吃饭时,我们就拿起我们的小桶,从山坡上往河边走,到了这里的河岸边,我们打开……当然,我们肯定要先吃爆米花。我们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也许一年只有一次。所以,我们打开了这个桶,它的一半几乎都没了。我弟弟说:“喂,那东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吗?”

我说:“肯定的。”我知道它发生了什么事。
27

你知道,不久前我从得克萨斯州来。在聚会中搞得很累,正站在一边,妻子去接孩子了,他们正在采摘紫罗兰。我试图让头脑休息一下。哦,我的天。那些异象……人们真没有意识到,它能对你做成什么。我站在那里,像这样斜靠在篱笆上,看着。我记得过去是怎么在那里排队的,我们小孩子的袜子上有洞。抬头看着山,回想起以前爸爸赶着一辆旧马车和骡子穿过田野的时候。每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都会进城,买一周的杂货。我想到了那满满的一捧爆米花。你知道,最好不要做错事,不是吗?它有时会回到你这里的。

28

我站在那里开始想:“爱德华已经走了。他死了很多年了。他刚成年就被杀了。”他死时还在呼唤我。当时我在西部一个养牛场工作。我站在那里,开始想着他的事情。我想:“我还记得从桶里拿出的那一捧玉米。”我想:“只要我能再回到那里,把我拿出的一捧爆米花还给他,我愿用世上的一切来交换。”我做不到。我们在这里没有长存的城。

记得曾经立在那里的老房子。大木屋,里面的木头多么大,外面有棵老苹果树。一块用来照的镜子钉在上面,固定在树上的小长凳上面有镜子,我们会坐在那里,爸爸会进来洗漱。我猜他那时大概三十岁,他会在外面洗手,再走进破旧的小木屋里来吃饭。记得我曾经觉得他是多么的强壮。我爸爸是个小个子,但肌肉发达。我想:“我的天!他能活到永远。”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很精干,真正典型的爱尔兰人。他全身都是肌肉。我觉得:“哦!我爸爸多强壮。”
29

我看着那老木屋,看她是多么紧实地拼在一起,我说:“我的天!那座老房子,即使我的孩子们都老了,它还会在那里的。”你知道吗?大约二十五年之后,那里就有了一个新的住房项目。

我曾经喝过的那眼老泉水,被填了消失了。房子消失了。我爸爸五十二岁就去世了。我们在这里本没有长存的城。没错。但弟兄姐妹们,今天我们是客旅、是寄居的,正在寻求那有永恒根基的城,神是它的建造者和创造者。
我小时候非常害羞。记得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想过要成为一名商人。有多少人坐过那种旧马车,把被子裹在身上,把一些稻草扔在车里,然后赶着进城?让我们看看。要去买些杂货……哦,我的天!我记得星期六常常那样做,每次爸爸都会支付巨额的杂货账单,大约是两美元七十五美分,一个星期三美元,五个孩子。杂货店老板收到那张大钞很高兴,他会给他一小袋糖果。当他们把那袋糖果拿出来时,哦,是薄荷味的棒棒糖。你们记得吗?它的味道很不错,不是吗?那东西和咸饼干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好东西。所以,他们把那装满糖果的小袋子拿出来,那辆马车的一堆干草里坐着五对蓝色的小眼睛,期盼着那些糖果,已经盼了一个星期了。要是平均分给每个人不够,就得把它掰断。好等份地分配给每个人。我记得每个人都在等着他的那一份。我们会舔着吃。我们不舍得嚼,那样会消失得太快。必须含着吃。
30

所以,我记得曾经拿着我的那份,用纸把它包起来,放在口袋里。星期一来了,我活得像个国王。妈妈说:“威廉?”

我会说:“是的,妈妈?”
“去泉边打一桶水来。”
“好的,妈妈。”我会说:“嘿,”我叫我的弟弟大块头,我会说:“大块头,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只要你去取那个……”你知道,它是个又大又旧的雪松木桶,还有一个葫芦瓢。我说:“如果你去打水,我会让你舔这块糖五次。”我会打开纸包,说:“闻一下。是不是?很好闻的。”推销技巧。弟兄,只要糖果还在,我就能过得很轻松。当我有那块糖果时,我真能做到。他会去打水的。我必须确认只能舔五次,而不是六次。舔五次。任何必须做的事,我都会让他替我做,其余的孩子也会做的。有这根糖果我就成了商人。
31

我站在那里,想起我们过去总是排好队。或许今天,如果我愿意,就可以去买一整盒好时巧克力,但它的味道绝对比不上那种老式的薄荷糖。那真是太好吃了。

我知道这里很冷。我们会尽可能快点的。我爱你们,也许今生不能发生,在某个荣耀的日子,我们都渡到河那边时,我会和你们一起坐在那里的。到时候我们再谈个够。那里不会冷的。不会的,我们就坐在那棵常青树旁边。
我想给你们讲讲我结婚的事。我父亲酿造威士忌,看到人们来那里取威士忌喝,看到女人们的不合宜行为,年轻女人会如何和其他男人一起过来,我知道那不是她们的丈夫,我就发誓永远不会跟女人有任何关系。我觉得那是最下流、最低级的……我从没有改变我的看法,是的。没错。哦,我的天!我想:“那太可怕了。”我说:“我,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做个老单身汉。”
32

你知道,他们会在家里举办一些小型的聚会,玩这些古老的小游戏,比如“打猎水牛”,或者不管是什么,你知道,他们常跳一种老式的肯塔基舞蹈。让小提琴手站在箱子上,看到那小提琴,他们都会……我不知道。每一种……但我,我一生中从未在其中一种里面停留过。

我有一只浣熊犬。有多少人知道那是什么?你们的意思是我站在肯塔基州,只有五个人知道肯塔基州的浣熊犬是什么吗?喂,这是肯塔基吗?[弟兄说:“是的。”]我相信还远远不够。你们离印第安纳州太近了。好的。那是一条老狗,我有一支老式的二十二口径来福枪,我几乎一生都住在树林里。我会出去,躺在屋顶上。我一生从未参加过舞会。
33

当我大约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打水,你们已经听说过这部分的故事了。很抱歉,替我爸爸把水灌在蒸馏器里。两只半加仑的糖蜜桶。当我走上小路时,那是九月的一天,树叶开始变成了褐色,我坐在树下,在那里哭,因为我不能去老的冰池塘钓鱼。所有的男孩都去那里了。

当我坐在那里时,就像此刻这个房间里,风被关在了外面这么安静,我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吹,像是“呼呼”的声音。我就纳闷:“那是从哪里来的?”我看不见任何树叶在动。它听起来像树叶。
我就大声喊了几声。当时穿着一件连体工作服,上面系着一根草绳,有一个[不清楚的字],用一根钉子做纽扣,做成一个纽扣……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用过那么一个。它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纽扣。我把我的……我的大脚趾断了,就在脚趾下面绑了一根玉米棒子,以防泥土弄到上面,你知道。我在脚趾下面绑着一根玉米棒子走路。哦,我成了一幅画。我在抱怨。想出去钓鱼,其他孩子们都出去了。我坐在树下想:“他们的爸爸不做这种事。为什么我必须做这些?在禁酒令期间,把水装进蒸馏器里。”爸爸用它造了几千加仑酒,他死的时候是个穷光蛋,在挨饿。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错误总是为错误附上代价。
34

所以,我记得坐在那里,听到那些树叶吹动的声音,我就站起来,各处都找不到任何树叶,我大声喊了几声,拿起我的水桶,开始往上走。我们有几加仑的水要打。那天晚上他们要制造威士忌。

在上山的路上,我又听到了它。我转过了身,在半山腰上有一棵老树,称作白杨,看起来像是有一阵旋风。在肯塔基州我们叫它们小龙卷风或旋风,我认为那是最好的称呼。它在灌木丛中打转。哦,我以前注意到过这些东西。
它没有离开。从那里出来……呐,朋友们,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能对你们诚实。但是,从那里出来了一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永远不要抽烟、喝酒,也不要以任何方式玷污你的身体。等你长大了,有工作要你去做。”
35

哦,我简直要被吓死了。我丢下了那些水桶,开始奔跑,大声尖叫。那个地方有很多铜斑鱼,妈妈以为是铜斑鱼咬了我。那时她大约只有二十二岁。她把我抱了起来,我就亲吻她,拥抱她。她让我上床睡觉,然后去瓦森家叫医生。他说:“哦,他只是太紧张了。”

我说:“那棵树上有一个人。我听见他了,他对我说了些什么。”我说:“我再也不会从那里经过了。”直到今天,我也再未去过那里。我去花园后面的地方,回到……水泵在谷仓里,我们必须把水打到家里。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我从未去过那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36

所以,我记得在那之后的大约两个星期,我正在和我的弟弟玩弹珠,我感到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临到了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出去了,坐了一会儿,我看着,在我面前有东西在动。看上去好像河流正在向我靠近。我看到了现在横跨河流的市政桥,升起来跨过了河,看到一些人从河上掉了下来。就走进去告诉了我妈妈。她说:“你做梦了,亲爱的。”

我说:“不是的,夫人。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它,我看见它做了什么。”
二十二年后,那座横跨俄亥俄河的桥,就是那个数目的人失去了生命。它们只是不停地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处,一个又一个的异象。没有人……
37

记得我和一个小女孩第一次约会。你知道男孩子们是怎样的。当你大约十六、十七岁时,就有了一个小甜心。哦,那是第一个,你知道她长什么样。我是个非常腼腆的乡下男孩,但我记得我喜欢过的第一个女孩。哦,她的牙齿像珍珠。眼睛像鸽子,脖子像天鹅。哦,她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东西。

所以,她刚进入学校,我对另一个朋友说:“你来开你爸爸的旧福特车,我有七十五美分。可以用两毛五分钱加两加仑汽油。还剩下五十美分,我们可以出去玩。”
38

所以,我们必须把老福特车后轮顶起来,你知道,让……当你的老福特车半旧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做过,你知道吗?把它顶起来,直到我们能够启动,他带着他的女孩,我带着我的,然后我们就出发了。我的天,一想起她愿意跟我出去。在晚上出去就不用穿得太好,你知道,反正也去不了什么地方。所以,我坐在车的后座上,与这个小女士交谈——她在一边,我在另一边。太害羞了,你知道。我的天,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红的。

39

所以,我们在那里停下来买了一些三明治。用五美分就能买到一个很棒的大火腿三明治。所以,我是这群人中的运动员。我会跑去,买一些火腿三明治。我买了一些三明治出来,还有一些可乐,我们喝着可乐,吃着三明治,我想:“哦,天哪。我现在是个人物了。有人喜欢我,哦,天哪,我们玩得真开心。”

就在那个时候,妇女们开始堕落到抽烟的地步。当我回来时,我的小王后正抽着一根烟。
嗯,我一直对抽烟的女人有自己的看法。这是女人所能做的最低级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改变我的看法。如果神……如果圣灵只是感动我……如果你期望去天堂,最好在去之前停止那种东西。没错。
40

我不是来这里传福音的。有传道人会这么做。但是,女士们,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是世界的耻辱。看她拿着……我从政府得到的统计数据,显示出百分之八十的婴儿必须靠喝牛奶长大。如果他们从母亲那里吃了奶,在十八个月之内就会死于尼古丁毒物。共产党员,第五专栏作家……听着,弟兄,你不用怕俄国来这里做任何事,或者德国,或任何其他国家。我们自己的腐朽正在杀死我们。伤害苹果的不是啄苹果的知更鸟,害死苹果的是苹果核中的小虫子。我们的道德变得如此败坏,难怪我们正在崩溃。我们正在打破自己。好的。这种东西太多了。

41

不管怎样,她正在抽着根小烟。我看着她,我的天,她肯定是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是她。漂亮的小女孩,坐在那里抽着烟。从鼻子里吹出来,你知道,看起来真恶心。任何让他的妻子抽烟的男人都表明了他是用什么做的。没错。没错。正是这样。弟兄,我的妻子可能会这样做,如果她这样做了,她怎么进来就得怎么出去。绝对没错。坐在那里抽烟……表明了谁是家里的老大。坐在那里……太糟糕了,即使是对男人来说也太糟糕了。她坐在那里,鼻子往外喷着烟。我想:“哦,可怜的女孩。”

她说:“你要来一支吗,比利?”
我说:“不,女士。谢谢。我不抽烟。”
她说:“呐,你说你不跳舞。”你知道,她是这些小流行音乐或小顽皮中的一员。她说:“你不跳舞。你说你不喝酒,现在你又不抽烟。”她说:“你喜欢做什么呢?”
我说:“哦,我喜欢打猎和钓鱼。”
她对此不感兴趣。所以她说:“哦,你这个大娘娘腔。”
哦,我的天!我会成为一名又大又坏的比尔的。明白吗?我在她眼中是个娘娘腔。
42

在那之前,我爸爸有一次称我为娘娘腔。我们正要去河边捡一些瓶子,你知道,沿着河边,我和兄弟捡一打瓶子能换五美分,他们会把威士忌放进里面。我有一条旧船,它的后面没有方向舵,有两块板子。我的兄弟在一边,我在另一边。

有个人有一只大鸭[不清楚的字]在河上,我觉得它......他的名字叫麦金尼。他会让我用使他的鸭船,我想:“居然有人喜欢我。”当他让我坐他的鸭船下河的时候,那天我们要穿过山丘,去老房子的下面,有一棵树被吹倒在了小路上,爸爸用一条腿跨坐在那棵树上。那是个星期天的早晨,他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威士忌酒瓶。把酒递给麦金尼先生,他说:“喝一口吗?”他喝了一口,就递给了我。说:“喝一口吗?”
我说:“不,谢谢。我不喝酒。”
他说:“什么?一个不喝酒的伯兰罕?”
爸爸说:“哦不,我养了一个娘娘腔。”娘娘腔!
43

嗯,这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我说:“把瓶子递给我。”我拿起了那瓶酒,下定了决心要喝,就像今晚下了决心要来聚会一样。我拔出了软木塞,把它举起来就准备开始喝。随便你怎么称呼它。但当我开始要喝那威士忌时,就听到了“呼呼”的声音。
我想:“那是什么呢?”我又准备要喝,它不停地发出那声音,就像风卷着树叶在旋转一样。同样的声音告诉了我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玷污自己。我真的不能再继续了。那是什么?不是因为我太好,是因为神在保护他的恩赐。瞧,对人来说不算什么。人什么都不是。是神。
44

我把瓶子扔了,就哭了起来。跑到了空场上。那天晚上,那女孩又说我是娘娘腔,因为我一根烟都不抽,我说:“没有人喜欢我,连我喜欢的女孩也不愿意跟我有任何关系。把那根烟递给我。”我就接过了它,我下定决心要拿起那支烟抽,就像我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个故事一样。她把它递给了我,我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伸手划了一根火柴,就开始要往嘴里塞。就在我开始做的时候,就听到了“呼呼”的声音。

45

“哦,那只是我的想象。”我又举起了它,把它举到嘴边,它又响了起来。我看看那根香烟,火柴正在烧尽。我看着她。想起了那句话:“永远不要喝酒,或用任何方式玷污自己的身体。”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颤抖了起来。我哭了。丢掉了香烟。她说:“哦,你这个娘娘腔。”我把它扔掉了,哭着,一个人走到了马路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们开着车跟着我,那辆老式的T型福特车,车灯照在我身上,嘲笑着我。我就走了,穿过了田野,坐在了田野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把你们放在我的位置上。

46

我就坐在那里,说:“我要回家结束这一切。没人想要我,没人……我的生活真糟糕的,活着有什么用呢?”那个晚上坐在那个田野里。神的恩典。真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我无法……再进入那里,说出所发生的,但神若帮助我,有一天我会的。

你们可能想知道我是怎么结了婚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喝酒不抽烟的女孩。看看这周围,她们还在这里。民族的脊梁。她是个可爱的女孩。何等高兴……我很喜欢谈起她和她所生的孩子,谈论她坐在后面听我说话的事情。她是个皇后。她是一位女士所能成为的一切。我跟她约会了。她出自一个很好的家庭。我的家庭不太好。但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基督徒女孩。我愿意和她一起去教堂,那是她愿意和我去的地方,教堂。
47

当我归信的时候,我依然记得我的归信。我必须绕过其中的大部分讲快点了。我记得在……我下定了决心,对我来说她太优秀了。本该跟一个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人结婚,而我每小时只能挣二十美分,所以我知道在那挖沟工的岗位上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大萧条时期,她的父亲每月能挣五百多,是宾夕法尼亚铁路兄弟会的组织者。但是她爱我,我也爱她。所以,我感觉会有一个……我只需要去告诉她,然后就走开。但我做不到。我试过了。每天晚上,我都想告诉她,我再也不会回来了,让她去跟一个……可以养活她、使她快乐的好男孩在一起。我只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年轻的生命,我不想那样做。所以,我简直混乱了。我不想放弃她,因为我太爱她了。我那时肯定过得很糟糕。

48

所以,我太害羞了,不敢求她跟我结婚。我不能那样做。那么我猜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结了婚的。我给她写了一封信,问她:你愿意吗。它奏效了。它不是“亲爱的小姐”,你知道,不仅仅是那个。一天,我坐下来,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写了一封信。

她的父亲是个很好的朋友。她的母亲是个好女人,但她出自一个很僵化的教会,那是她所相信的。我想,像我这样的人不算多。所以,我想:“我可以跟她爸爸说得通,困扰我的是她妈妈。”
49

所以,那天早上我就去上班了。我说:“即使它不起作用,也没关系,这就解决了。”我写完了信,把它放进信箱,就去上班了。星期三晚上我必须接她去教会。那是个约定。所以星期一早上我去把它放进了邮箱里。星期三晚上来了,我得去教会了。我恰好就开始思考,你知道。以前没想到,我寄出的那封信,如果她妈妈拿到了,她却没有收到怎么办?我想:“哦,我的天。当我到那里时,肯定会有麻烦了,如果她妈妈拿到了放在一边,她就拿不到了。”哦,我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星期三晚上最好能脱身。

50

“哦,”我想:“不,我不能那样做。我必须得去。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所以,我想着:“我要把车开到前面去,显得很轻松的样子。”我知道最好不要开车到门前按喇叭。男孩子们,我现在也要告诉你们这点,对你们女孩子们来说,如果你的男朋友对你的尊重不足以让他上门来接你,那就离他远点。没错。

于是,我把那辆老福特车开到那里,停了下来。站在门廊上我想:“我就不进去了,你知道。她会让我进屋的,那样我就会陷入可怕的困境。”于是,我敲了敲门。我的妻子厚普,或者说我的甜心,来到了门口。她说:“你好,比利。进来吧。”
51

我想:“啊-哦。不,不。我可不敢进来。要是你妈妈拿到了那封信,把我叫进屋里,我就出不来了。我会陷入可怕的境地。”

所以,她说:“你不进来吗?”
我说:“谢谢你,我就在门廊等着吧。”
她说:“哦,进来吧。”
我的天,我就走进去,坐在门口,手里抓着帽子。我想:“哦,这确实是很大的压力。”
过了一会儿,她的妈妈进来了。她说:“你好吗,威廉?”
我说:“你好吗,布伦巴赫太太?今天的天气不错。”
“是的,非常不错。”
就这样继续聊着。我想:“她没有收到那封信。”
52

我们去了教堂。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戴维斯博士所讲的。我想的唯一一件事是:“只要教会一结束,她就会告诉我:'行了,这是你最后的晚上了。'那我就要失去我的女孩了。”有那个想法在我心里。你知道魔鬼会怎样告诉你谎言。所以,我想:“教会一结束,我就会失去我的女孩儿了。”

所以,我根本听不进传道人在说什么。晚上我们回家时,她说:“我们走走吧。”
53

我想:“啊-哦。现在我知道她收到信了。”所以,我们在街上走着。我一直看着她。哦,我的天,月亮照下来,那双黑色的眼睛,你知道。我真不愿意失去她。所以,我想:“我知道我娶不了那样的女孩。所以,也许我就继续做个老单身汉吧。”过去我总说会有一堆陷阱和一条狗,余生都住在树林里。所以,我想:“哦,我估计就是这样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几乎到她家了,哦,我想:“你知道,也许她没有收到那封信。也许它只是挂在了邮箱里,她还没有得到它。”所以,你知道,我就变得大胆起来。我一直不停地说话。她没有收到信,我有点高兴她没有收到它。
54

所以,我不停地说话,你知道,说得很流畅。就在快到她家的时候,她说:“比利?”

我说:“怎样,厚普?”
她说:“我收到你的信了。”
哦,我的天。我说:“是吗?”
她说:“嗯-哼。”
哦,我想:“到此为止了。”
于是,又往前走了一点,她就那么安静地往前走着。你知道一个女人能怎么使你保持悬念,你知道。我想:“哦,再说点什么吧。告诉我别再回来了,不用再做任何别的了。”所以,我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继续往前走。所以,我想:“哦,你到底会说什么呢?”嗯,她只是继续走着。什么也不说。我想我得打破僵局了,我说:“那你读了吗?”
她说:“嗯-哼。”
55

哦,我想:“倒是评论一下呀。”所以,她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我们离家门口只有很短的路了,我想:“你要把我带到你母亲那里了,不是吗?” “那么我知道他们会看到那封信的。”

所以我说:“你全都读了吗?”
她说:“嗯-哼。”
这就是我从她那里得到的一切:“嗯-哼。”
所以,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她说:“哦,没问题。”我们就结婚了。它运行得很好。是的,先生。
当时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得征求她父母的同意。她说:“比利,你得去问问爸爸妈妈。
56

我说:“你看,厚普,”我说,“你知道,我记得最好的婚姻生活应该有五十年。明白吗?”我说:“那么,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协商一下。”我说:“我的这五十年,我去请求你父亲。你的那五十年,你去请求你妈妈。”我知道我能跟她爸爸过得去,但我怀疑她妈妈。

她说:“好的。”她说:“你先去问爸爸吧。”
我说:“哦,好的。”
她说:“我们应该立刻去问他。”
我说:“我想是的。”
57

那天晚上,我进了她家,坐在那里。我准备好了。我们就那么坐着,布伦巴赫先生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打着字,你知道。哦,我的天。我以为我得等一整个晚上。所以,终于有时间了,我不得不说点什么。所以,我说……那时是九点三十分,我该回家了。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所以,我说……我要起身回家了,我说:“大家晚安。”

就走了出去,霍普走过来,说:“你不是要……你问了没有?为什么你不问他?”
我说:“哦,我做不到。”我说:“我就是做不到。”
她说:“哦,你必须得问他。”
我说:“那么,你带你妈妈到另一个房间去。”她说:“好的。”
所以,她就回去说:“妈妈,你能过来一下吗?”
所以,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说:“查理?”
58

他正在写着什么。他转过身,说:“啊?你说什么,比尔?”

我说:“我能——和你谈谈吗?”
他转过身来说:“可以,谈什么呢?你怎么了。比尔?”
我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他说:“可以。”
他就走出来到了门廊上。哦,我出汗了,心跳得那么快。我说:“这真是个美好的夜晚,不是吗,查理?”
他说:“是的,比尔。”
我说:“我喜欢这样的夜晚。”
他说:“你可以拥有她。”他是怎么饶了我的!
我说:“你是认真的吗?”
他说:“是的。”
我说:“那她妈妈呢?”
他说:“我会处理这事的。”
59

我说:“谢谢你,查理。”我说:“你看,查理,”我说:“我知道你可以给她提供好衣服什么的。可能有更多的男孩可以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很好的女士,”我说:“任何人都会想和她一起生活的。”我说:“我不知道我凭什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说:“查理,世上没人比我更爱她。”我说:“我没能力做你们能为她做的,因为我每小时只挣二十美分。”我说:“查理,我会尽我所能地努力地工作,为她谋生,善待她。”

60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把他的……他是德国人,我是爱尔兰人,我们总是互相扶持。他把大手放在我的肩上,说:“比尔,比起我认识的任何人,我更愿意让你得到她。”他说:“生活并不意味着你拥有什么。而是你对所拥有的东西有多满足。”

我说:“谢谢你,查理。我爱她。”我说:“我会善待她的,真的。我会为她努力工作。”
他说:“我相信那点。”
我们结婚了。搬进了一个两居室的小房子。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买来做家具的东西。我马上就讲完了。
61

我下去,钱足够去西尔斯和罗巴克斯,买一套早餐餐具,上面有……[磁带空白]……油漆是黄色的,每个椅子上都漆上了又大又绿的三叶草。作为一个爱尔兰人,你知道。我们有一张旧的折叠床。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是折叠床?有人把它送给了我们。我去一个旧货商那里,买了一个七十五美分的炉子,是可以做饭的炉子。我必须付一美元多才能把炉条放进去。我们把它放在那里,然后去购置家当。我们没有太多,但我们很高兴。我们拥有彼此。那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彼此相爱,这就解决了。

62

后来,神赐给了我们一个小男孩,现在他就站在后面看着我。当这个小家伙来到世上时,我们是多么高兴啊。我们全心地爱神。

在这男孩出生前后,我休了第一个假期。我们存了足够的钱,我相信,除了车费之外,我还存了大约六、八、十美元。我就去密歇根看望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名叫约翰·雷恩,他现在就坐在这里。
当时我对五旬节派的人不太了解。我以为这位老人属于大卫之家,因为他留着长发,长胡子。但是,我发现那是不对的。我去拜访他。是的,你记得的,雷恩弟兄。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天,在回去的路上,我第一次认识了五旬节派的人。我们经过米沙沃卡,有一个……印第安纳州的米沙沃卡。一场盛大的聚会正在举行。那里有老福特车、凯迪拉克和各种车停在周围,我听到了很多喧闹声。我进去听这些人的聚会。他们在喊:“哇哦,”或者在跳舞,在奔跑,在尖叫。我想:“啧,啧,啧,啧,教会里的这种举止。”哼。他们举止很失常。我想:“哦,人们在教会里做出那种行为真是太可怕了。”所以,我就去旁听他们。他们在地上跑来跑去,跳舞,尖叫,做各种事情。我想:“他们这样做真是太可怕了。”我自以为是的浸信会方式,你知道,所以我想……
63

所以,那天晚上我只是等着要看到他们会做什么。他们让所有的传道人上了讲台。

他们说:“我们大约有五百个人在上面,没时间让你们说别的,只要说你是谁,从哪里来。”
所以,我只是说:“威廉·伯兰罕,杰弗逊维尔。”就走了……
*
第二天,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他们让传道人讲道,带上来了一个老人,一个老黑人,穿着一件又大又旧的长外套。所有的传道人都在传讲不同的东西,但他从约伯记取了自己的主题。“当我立大地根基的时候,你在哪里……”等等。人们一直在传讲属地的事,他传讲的是天上的事。他讲到了基督在创世之前,基督在他第二次的再来,接着又回到了地平线上的彩虹中。
64

当他们带那老人上去的时候,因为他太老了,人们不得不抬他上去。就在快讲完的时候,他跳到了空中,脚跟一并,说:“荣耀归于神!唷!”他说:“这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地方让我讲道,”然后就走下了讲台。

我说:“天呐,如果它能让一个老人那么做,我也想要它。它更能对我做成什么呢?”我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没什么钱,所以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除了要加油外,我还剩七十五分或八十美分。我不能呆在旅游区,所以我去给自己买了一袋头天剩下的面包卷,你知道。所以,我可以吃面包。那天晚上,我出去到一片老玉米地里躺下,把裤子压在两个座位之间,你知道,后座和前座,把它们塞进去,然后压平。我整夜祷告求神让我在这些人眼前蒙恩。他们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着:“哦,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65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又回去了,我整个人都精神了,在最好的状态,穿着一件T恤和一条泡泡纱的裤子。反正没人认识我。于是,我就进去坐下。在那里有些黑人。他们必须把它安排在梅森-迪克森线的上方,这样黑人才能坐在那里。首先你知道,我坐了下来,碰巧一个黑人就坐在我旁边,你知道,我也是南方人。我环顾四周,想着:“呐,这不对。”看着他。你知道的第一件事,他们上来了。那么一大群人,所有人都在唱歌,那样不寻常的举止。我想着:“这太棒了。”

于是,有人出来了。他说:“昨晚在讲台上有个年轻的传道人,名叫威廉·伯兰罕。”他说:“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吗?”那里有两三千人。泡泡纱长裤和一件T恤衫,所以我就这样俯下了身。他又说:“有人知道威廉·伯兰罕在哪里吗?我们想让他带来早晨的信息。”早晨的信息,泡泡纱长裤和T恤。我只是像这样蹲低,你知道,低到座位下面去了。
66

于是,他又再次宣布。他说:“外面的人,如果你知道威廉·伯兰罕在哪里,就叫他进来。”没有认识我。

于是这黑人环顾四周,说:“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只能要么撒谎,要么做点什么,你知道。所以,我说:“是,我认识他,是的。”
他说:“那就去叫他吧。”
我说:“喂,不要说出去。”我说:“我就是他。”
他说:“那就上去吧。”
我说:“哦,我不能这么做。”我说:“看看我穿的衣服。”
他说:“那些人才不在乎你穿得怎么样呢。上去吧。”
我说:“不,我觉得……”我说:“嘘。什么也别说。”
上面的人说:“有人能找到威廉·伯兰罕吗?”
他说:“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哦,我的天。“他就在这儿。”
67

哦,天哪!泡泡纱长裤搭配T恤。我就上去了。我以前从未见过麦克风。在这大教堂里,我走了上去,你知道,我想:“哦,多么不合宜。”

我选的主题是路加福音里的财主,你知道,他在地狱里抬起眼睛,就哭了。我上到讲台那里说:“他抬起了眼睛。地狱里没有孩子,所以他哭了。那里没有花,所以他哭了。没有祷告会,于是他哭了。没有这个、那个、还有别的。”我哭了。你知道的第一件事,圣灵抓住了那间会堂,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举止失常。哦,我几乎失去了知觉。我到了对的地方了,但我当时并不知道。
68

结束之后,我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有个人来到了我面前,戴着一顶大大的得克萨斯帽子,一双牛仔鞋。他说:“你好,我是某某牧师。”

我说:“哦,看上去也许我的泡泡纱裤子还不算差。”
另一个人走上来,穿着旧的高尔夫便服,你知道。他说:“我是佛罗里达州的某某博士。”他说:“你愿意来为我讲道吗?”
哦,我想:“我的天!”
我收到了一连串的邀请。我上了我的老福特车,想去把这事告诉我的妻子。我沿着这条路开着。这车每小时能开三十英里。这边十五英里,那边十五英里,你知道。我沿着这条路,尽可能地快地开。我把那个旧手闸放下去,两个后轮松开了。祝福她的心,她跑到门口,张开了双臂,你知道,她说:“你过得愉快吗?”
69

我说:“哦,过得太愉快了!”就告诉她和这里的雷恩弟兄在一起的事等等。于是我说:“亲爱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要给你看看。”伸手到我的口袋里。“看到这些了吗?”我说:“我一直想成为一名传道人。”我说:“有……我收到了足够的邀请能维持一整年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她说:“当然。”
当时,我们还欠这那辆老福特车大约一百美元贷款,还有债务等等,但她想和我一起去。
我们就去告诉了她妈妈。“妈妈,”她说,“你说吧。”但她母亲说:“比尔,不行。”她说:“那不过是一堆从其他教会中出来的逆流。只是其他教会踢出去的。”
70

“哦,”我说:“可他们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他们并不以他们的信仰为耻。他们只是尖叫,喊叫,像水一样自由。”我说:“我喜欢那样。”

她说:“这正是其他教会踢出的东西。”她说:“不过是一堆垃圾。”
她……后来我发现,她所称的垃圾,是百里挑一的。我是带着尊重这么说的。绝对是的。
所以,我说:“可是……”她说——我说:“哦,那是我的妻子。”
她说:“但是,那是我女儿。”她说:“她可以去。如果她去了,她母亲会伤着心进入坟墓的。”
后来厚普哭了。她说……“我在那里犯了致命的错误。”
所以,她说:“哦,如果你想的话,如果你想去,我就跟你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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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让这事过去了。我并没有听从神,而是听从了这妇人。呐,据我所知,她可能……今天下午她可能就坐在这里。我没看到她,但她可能在。她是个好女人,当时她只是不明白。

接着,悲伤就临到了。立刻……我们有了一个……过了不久,另一个小家伙出生了,是一个小女孩,名叫沙仑玫瑰。
1937年,洪水来了。悲伤开始临到了。教会出现了问题。我的会众开始减少。只要一次与神不和......朋友们,只要我活着,就会永远后悔。那时,我的教会认为我是个狂热分子。他们仍然这样认为。不是我在杰弗逊维尔的教会身体。不,不。我是指我曾经属于的浸信会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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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我是一只害群之马,因为我不喝酒等等,其他人都这样做。在社区里,我不跳舞,不到处乱跑,不打牌等等的,所以我在那里是害群之马。在教会里,我是个狂热分子。我刚刚发现那些逆流正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我是他们中的一员。绝对的。他们有一些东西在这下面,深处在向深处呼唤,那是神想得到我的地方。

我并不是要漠视任何其他人,任何教会,或任何别的东西。每个从神的灵生的人,都是神的儿子。没错。
73

但后来,我记得洪水来了,我妻子病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刻。我的天!下面的堤坝被冲破的那个晚上,雷恩弟兄,你在那里。我正在巡逻。我觉得我是个不错的船夫。我现在准备要结束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这几秒钟时间……我要试着把它放在你们心里,让你们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我妻子生病了。那晚堤坝决堤了。我记得在外面遇见雷恩弟兄他们,他在我的旧船上,面朝水站着,向人们传道,顺着河下去。

74

接着,我去医院找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冲走了。要去外面营救一个妇人,有人来告诉我[不清楚的话]在街上,一所房子需要人过去,有人溺水了。我就上了船,它有个小小的老式拉线马达,我开着船,到了妇人所在的地方,房子几乎要倒了。这座两层楼的大房子来回摇晃着。我从后巷下来,我必须进去。我系好了船,去找一个妈妈和几个孩子,把他们放在了船上。这妈妈晕倒了。我背着她上了船。把她放在船里,又出来。当她醒过来,我们把她拉上岸时,她开始尖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以为她把一个婴儿留在了房子里。

75

哦,我就试图再回去。去了才发现,她说的婴孩......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就在她身边,她并不知道孩子在那里。但是,我已经上了船,回去接孩子了。当我像这样把船系在柱子上时,进了屋,开始环顾四周,房子里什么也没有,屋子已经进水了。我还在里面。我就跑了,很快跳过了门,掉进水里,像这样抓住了柱子,拉松了绳子。又跳上了小船,水流把我带到了俄亥俄河的中间,有这里的三、四倍宽,它真的是很宽。整个城市都被席卷了。

76

这个马达……出问题了,我无法启动它。水流把我引向了大坝那边的瀑布。漩涡非常有力量,带着我不停旋转。我坐在那里,用尽全力拉动那根绳子,但它还是发动不起来。我再拉一次,船在转,波浪几乎和这屋顶一样高。就是这样。我有很多时间来思考那是逆流,还是垃圾。我想:“哦,天哪。这小小的[不清楚的话]越过那个[不清楚的词]我们就要冲到瀑布那里去了,到那时一切就结束了。我想到了妻子,两个孩子。我必须那样拉绳子,我要掉进那河里了。我看到它无法启动,就开始哭了。我说:”神啊,怜悯我。不要让我像这样死在这里。我像那样拉着绳子,又拉了一次。它还不能启动。我把它给堵上了,它里面进了水,我又拉了一下。我想:“哦,天哪!”哦,我不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就在我即将进入洪水中的时候,它发动了。

77

我转了一圈回来了。回到了去新奥尔巴尼的路上,进去找到了我的妻子,整个医院被淹没了[不清楚的话]。我以为:“她淹死了,离开了。”她让比利·保罗留在了后面,还有沙仑。她得了双肺肺炎。所以,我问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说:“他们上了火车,坐着一辆牛车出去了。”
那生病的孩子妈妈,发着一百零五度的高烧,坐在一辆牛车里,雨夹雪刮得很厉害。他们说:“他们去查尔斯敦了。”我就去查尔斯顿。我取了船,上了船,大约有七英里长的水路,那里有一条小溪倒流。从这方向穿过,水流得非常疾。我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尝试,我甚至无法让那船穿过那水流。它会让我像这样再返回来。我试了又试。结果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岛上。我在那里坐了好几天,想着那些逆流,被踢出了其他的教会。
78

当水位下降后,我找到她,我到了她所在得印第安纳州哥伦布市的浸信会医院,一个这样大的地方,我大声尖叫着找遍了那里。我几乎发狂了。我看到她举起了手来,我亲爱的妻子,她体重已经下降了很多,连一百磅都没有了。肺炎变成了肺结核,她快要死了。

实习生过来叫我,带我回去,说:“等一下。你不是山姆·阿代尔的朋友吗?”
我说:“山姆·阿代尔,”他是杰弗逊维尔的医生,是我的一个朋友。
79

他说:“哦,你看。我们要把她送到山姆那里,”他说,“这女孩快死了。”他说:“呐,你是个传道人,别是吗?”

我说:“是的,先生。”
他说:“最好别去找她。别激动。”
我说:“好的。”
我直起身,就下去看她了。我进去了,她说:“比尔?”
我看着,她的下巴往里缩,那双黑眼睛陷下去了。我在她身边跪下,开始祷告。我们带她回了家,带她和孩子,带她出了院。他们做了所有能做的。这里路易斯维尔的米勒医生,来看她。他说:“没有一件事能做了。”就这样,直到她只能再活几个小时了。
80

听到他们叫我时,我正在外面巡逻。我打着了车,把车开得尽可能地快。他们说:“她快死了。”说:“叫伯兰罕牧师到医院来。他妻子快死了。”

我冲进了医院,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不会忘记它。冲上了台阶,走到她躺着的地方,看着她,她侧身躺着。阿代尔博士走过走廊,祝福他的心。我们现在是邻居了,一直是好朋友。他从走廊上下来,看见我来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侧着身让开。我走了进去,问道:“怎么样了,医生?”
我们曾一起钓鱼,一起打猎,一起生活。他说:“比利,她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我说:“医生,让我握住你的手。我们一起进去吧。”
81

他说:“比利,我不能进去。”他说:“厚普为我制作过许多烤馅饼等等。”他说:“她那么好,就像我妹妹一样。”他说:“我不能进去,比尔。”他自己的心都碎了。

我说:“医生,我要进去了。”
他说:“不,比尔,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们会让殡仪馆的人来接她的。”
我说:“我要进去,医生。”
他说:“你不能进去。”
我说:“是的,我能。”
82

他想把我拉回来,我继续往前走。下了走廊,打开门走了进去,她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床单。我把床单拉了下来。看着她躺在那里。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感觉很粘,我说:“亲爱的,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又摇了摇她。我说:“你能听见我吗,亲爱的?”

即使我活到一百岁,也永远不会忘记,那双又大又黑、天使般的眼睛睁开了。真正可爱的女人,她抬起了眼睛,只有二十二岁。看着我的脸。她说:“哦,比尔。”我就跪下来,开始哭泣。她把胳膊放在我身上,拍着我。她说:“你为什么要叫我回来?”
83

就在那时,护士跑了进来,说:“伯兰罕牧师,你不能呆在这里。”

我说:“就一会儿,护士。”我们和她非常熟。
我妻子叫她过来。她说:“胡安妮塔,”我希望你结婚时能找一个像我的一样的丈夫。她说:“他一直都对我太好了,”她用胳膊搂着我。
我说:“你在说什么呢,亲爱的?”
她说:“比尔,我刚刚被带回天家了。”这名护士离开了房间。她说:“我被带回家了,某个天使一样的人正在下来。”说:“那里真是太平静了,一大片森林,”说:“大鸟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她说:“呐,不要以为我失去理智了。”
我说:“是的。”
那是什么,她的眼睛刚被打开,看见了乐园,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了,不是吗,比尔?”那是最伤害的部分。
我说:“我相信是的,亲爱的。”
84

她说:“希望那天我哭的时候没有影响到你,就是妈妈说那些人是逆流的时候。”

我说:“没有。”
她说:“比尔,带着圣灵的洗死去是世上最荣耀的事。”她说:“我不介意。”说:“我真不想离开你。”说:“但要照顾好比利·保罗。”那是我坐在那里的孩子。说:“照顾好他,使他成为基督徒。你也……还有小女儿沙仑。”并说:“不要一直单身。”说:“我想请求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说:“还记得你想在路易斯维尔买的那支步枪,却没有足够的钱付首付吗?两块钱?”
我说:“是的。”
85

她说:“我走后,”她说:“你回家,在报纸上折叠床底下。我正五分五分地存钱,要存够,”为我支付那支步枪的首付。她知道我非常想要它。

你永远不会知道,当我回到家,看到那里放着的一美元七十五美分时,我的感受是什么。她已经存了几个月的钱,想得到足够的钱来付它。
她说:“你能答应我去买那支步枪吗?”
我说:“能。”
她说:“还有,我不想让你总是单身。”说:“你去找到一个好的基督徒女孩,受了圣灵的洗,愿意把孩子养大。”说:“你愿意吗?我想让你在那个大门口等我。”
我说:“好的,亲爱的。但是,我不会承诺再结婚的。”
86

她说:“请一定要答应我。”说:“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到处流浪。”说:“你要答应我不妥协。要常常传讲这奇妙、荣耀的福音和圣灵的洗。”她说:“比尔,在世界上我没有可担心的。”她想离开了,如同水顺会着那条河流下去一样。她说:“我真是不想离开你和孩子。”但是,她说:“我要回去了。”她说:“我并无渴望要留下。”

87

我说:“亲爱的,在那个早上,你站在城门口的东边。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我活着,就会传讲这福音,直到我再见到你。如果我在那之前睡了……”我们不相信死亡。圣经中没有经文说基督徒死了。不,先生,他们没有死。所以,我说:“如果我睡了,我会在你的坟墓旁陪你。”我说:“但是,如果我活着,就会在世上的某个地方传讲福音。我会让孩子们聚在一起,或者是你先找到他们,你就站在城门的东边。当你看见亚伯拉罕、以撒、雅各和其他的人上来的时候,我必在那里的。”

88

她用胳膊搂着我,我跟她吻别。就这样。天使来带走了她。我起身回了家。我刚到家,还什么都不知道,有人跑了来,说:“伯兰罕弟兄?”

“是的。”
说:“你的婴儿快要死了。”
“婴儿快死了?”
“是的。”
胖乎乎的小不点儿。我记得她妈妈过去常常给她戴着个小三角巾,把她放在院子里,我会走来走去,吹着喇叭。她刚刚大到可以跳起来走路:“咕-咕,咕-咕,咕。”胖乎乎的非常甜美。我是多么的爱她。
我说:“我的孩子要死了吗?”
“是的。”
89

我赶紧跑到了医院。山姆站在那里。他说:“比尔,你不能进去。”他说:“她得了结核性脑膜炎,就要死了。”

我说:“比利·保罗在哪里?”
他说:“我们把他弄走了。”他说:“你现在不能进去。”他说:“你会感染上那个细菌,再传染给比利的。”
我说:“好的,医生。”
一等他转过身,我还是进去了。他们把她关在一个隔离的地方。那不是间很好的医院。她的小眼睛上落满了苍蝇。我走下去,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我摇了摇她。她的小腿很胖,来回踢蹬,有点像痉挛了似的。当她睁开小眼睛看着我时,她的眼睛是蓝色的。那双蓝色的小眼睛,她受了这么大的苦,它们都成了对眼了。当她看着我时,我说:“沙仑,你认得爸爸吗,亲爱的?”她的小嘴唇开始颤抖,她想伸手去够我,快要死了。
90

我就跪了下来,说:“哦神啊,求你不要让我的孩子死去。对不起,我听了别人说的话。你带走我,让我的孩子活着吧。我是那个犯了罪的人。是我做错了。”我说:“神啊,让我的孩子活着吧。不要带她走。我太爱她了。”

祷告的时候,我看着。看起来像一张黑色的幔子垂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这样了。
没过几分钟,护士进来了。说:“牧师,你不能站在这里。”
我说:“你出去吧。”
看见神的天使来了,把小东西带回了家。我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我说:“亲爱的,神祝福你的小小心灵。”我说:“你会直接成为一个小天使,到你妈妈的怀里。她现在躺在停尸房了。”
91

我说:“神啊,我做错了,但总有一天,如果你原谅我,我会向着你纠正过来的。”我说:“你把她赐给了我,你又把她带走了。主的名是应当称颂的。”我说:“主啊,我全心爱你。”我感觉到她的小肉身在颤抖。她走了。

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感觉我的骨头都散架了。我快死了。我把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她母亲的怀里,把她带到山上,挖了一个洞。我站在那里,史密斯弟兄,卫理公会的,我的朋友,在葬礼上做了传讲。我听见他伸手去拿那些土块,说:“灰归灰,尘归尘,土归土。”
就在这时,从那些松树间传来了低语,来了一阵风,仿佛在歌唱:
河那边有一块土地,
他们称之为永远甜美,
我们只能凭着信心才能到达彼岸;
我们一个一个地进入门户,
在那里与不朽者同住,
总有一天,他们会敲响那些金铃
为你为我。
92

我的儿子那时还是个小不点,我们要带着花去他母亲的坟墓。那是复活节的早晨,他拿着帽子,手里举着一朵小花。他开始抽泣,就哭了……比利·保罗,现在在这聚会中帮助我。我用胳膊搂着他。天快亮了,他就走上去,把那朵小花放下来。我说:“站起来吧,亲爱的。”我说:“妈妈和妹妹,她们的尸体躺在那里,但在那边的彼岸,有一座空坟墓。某个荣耀的日子,借着他的死和复活,这个也会是空的,我们将再次和她们团聚。所以,别担心,亲爱的。”

我受不了了。我试着去工作。我试过……我可以理解我妻子要走,但我的孩子呢?我无法摆脱它。
93

我记得一天晚上下了班回家。我拿起房子旁邮箱的信件,看了看。上面写着:“沙仑玫瑰·伯兰罕小姐。”她的小小圣诞储蓄,八十美分。我进去了,我正想在那我们那两间旧的小房间里洗澡,那是其中的一间,另一间从来没有生过火。霜从地板上透了过来,我跪在小旧炉子和小床旁边祷告。我说:“神啊,你为什么要带走她呢?”

当我在那里祷告,在黑暗中抽泣时,一定是睡着了。我做了个梦,走在路上看见了……我曾经花了很多时间,大约有二十年,在西部放牛。我正往下走。戴着一顶大帽子,大马靴踢着土,就这样走着,吹着口哨,是那首歌,“马车的轮子坏了。牧场上有块牌子写着出售。'”我看着,那里有一辆旧的草原敞篷车,它的轮子坏了。有个美丽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她说:“你好,爸爸。”
我说:“你是谁呀?”
94

她说:“我是你的小沙仑。”她说:“妈妈在你的新家等你。”

我说:“新家?”我说:“我们从未有过新家,亲爱的。”
她说:“你在这里有一个了,爸爸。”
我就向上走,我听见他们在唱那首歌:“我看到这城的灯光如此明亮。”我站住了,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她像往常一样用胳膊搂着我,像以前那样迎接我。她说:“你不坐下吗?”
95

我看了看,那里有一把莫里斯椅子。我开始看那把莫里斯的椅子,又回头看她,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曾经有段时间,我们只有一把椅子。这把椅子要十五美元,我打算买下来。我付了两美元首付,每周付一美元,你知道,当你到了一个无法维持生计的地步时。你们都知道我在说什么。贫穷并不可耻。我几乎无法维持生计了,错过了两三笔付款,他们就告诉我他们会把它收回去的。我们真是付不起供款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天,当我回家时。她给我烤了一个樱桃馅饼,她说:“请进。”我走进了前厅,我的椅子不见了。当我努力工作了一整天,又传讲了半个晚上,然后走进来,就坐在那把椅子上,我喜欢这样做。他们从我这里拿走了它。
96

她说:“你不坐下吗?”这椅子看上去像它,只是大很多。她说:“你记得地上的那只吗?”

我说:“是的。”
她说:“比尔,他们永远不会取走这个了。已经付清了。它是你的。坐下吧。”
大伙,请原谅我。某个荣耀的日子,我要讲完最后的道。要为最后一个我必须要祷告的人祷告。河对岸有一把椅子,我想去坐下来一会儿。
不久前,有人对我说:“伯兰罕弟兄,你得回家了。你整夜,整天,每天都在做,”他说,“你什么时候能休息呢?”
我说:“当我渡过河的时候会休息的。在那边我有把椅子,我会坐下休息一会儿。”
97

让我们来低头。

主啊,赦免我,因为我哭得像个婴儿,但今天我看到了那些往事,那些伤疤等等,我想起了它们。主啊,愿你应允,如果这里有任何人,对他们以后要做什么还没有决定,主啊,愿他们伸出手来触摸你的手。我相信在河的另一边,你拥有我心爱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小沙仑。主啊,感谢你为我恢复了失去的一切,甚至更多。我爱你。我是全心全意的,只要我活着就要事奉你。他们称呼什么,或说什么,都没有关系,我要事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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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神,今天下午可能有一些贫穷的、年幼的、年迈的、肯塔基的弟兄姐妹坐在这里,还不认识你。神啊,如果有的话,我祈求你现在就赦免他们。主啊,求你应允。愿他们来就近。当那伟大的安息时刻到来,一切工作都结束了,我们要一起在神的国里坐下来。请听你仆人的祷告。

当我们低头的时候。今天下午在这里你还没有神吗?如果是,就举起手,说:“伯兰罕弟兄,我想在那里见到你。我想在神的国里和你享受这交通。你会在祷告中记念我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举手吗?说:“记念我。”楼上有人吗?神祝福你,亲爱的。神祝福你,你,你。
99

神若垂听我的祷告,开瞎子的眼睛,使聋子能听见,叫瘸子走路,你若寻求他的义,神岂不垂听吗?

这里有没有人还没受过圣灵奇妙的洗?从未重生过?
你说:“伯兰罕弟兄,我属于教会。”哦,那是行不通的,姐妹,弟兄。活在这里还没什么,但等你下去尝到了死的滋味,你就知道了。如果你还没有圣灵,愿意举手吗?说:“请为我祷告。”现在每个人都低头。神祝福你,女士。你,你,你,你,你。
你能给我们在钢琴上起个调子吗?现在,我要请求一段简短的时间,让我们尽量保持安静,那些寻求神的人,你们能上这里,站在祭坛前吗?我想和你们握手,按手在你们身上,和你们一起祷告。你们愿意过来吗?好的。
神祝福你,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