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负鼠热|超凡的一生

1955


 

耶稣说:“经上写着:‘匠人所弃的石头,已作了房角的头块石头。这是主所做的,在我们眼中看为希奇。’这经你们没有念过吗?

——《马太福音》21章42节


从瑞士回来后,威廉·伯兰罕在杰弗逊维尔的办公室里发现很多白色邮件,堆积如山,这毫不奇怪。什么时候他不在家,邮件就会像下不完的雪花一直往上堆。他的两个秘书考克斯夫妇,能直接处理大部分的信件,无需比尔过目。这些信件大部分是写来要祷告布的。比尔会去隧道磨坊附近的山洞,花整个下午为一卷白布带祷告。然后,考克斯夫妇把它剪成六英寸长的布条,再把这些布条免费寄给那些写信来要的人。还有好多信是见证,说到他们在大会期间或因收到祷告布而得的医治和神迹。类似这样的信不需要回信。

还有一些信必须由比尔亲自过目。目前,他收到了从世界各地四百个大城市来的电报和信函,请他去他们那个地区举办信心医治大会。当然,他只能满足很小一部分人的请求。他在祷告中提到每个请求,求神引导他下一步该去那些地方。他这种做法使他的经理人很难安排计划。他们更喜欢至少提前六个月安排好聚会的日程,但他想更灵活一点,能跟随圣灵的引导,在提前很短的时间通知。八月份的第一个周末,他已安排去肯塔基州坎贝尔维尔;接着,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为去德国做准备。他在德国卡尔斯鲁厄的大会始于八月十五日。

每个星期,比尔也收到几十个电话、电报和信函,人们请求他亲自去为他们祷告。他们在请求信中,往往会附一张双程机票。他亲自去为这些人祷告根本是不可能的。要是他试着去做,就得花上他所有的时间去做。他读了信和电报后,就认真地为他们各人祷告;他总是敞开机会,说不准神会引导他做一次特别的旅行。

一天,他在书房里查经,他面前的墙不见了。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城市街道的人行道上,周围的房子看上去很陌生。一幢白色房子的门开了,走出一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那人从小路上走下来,打开尖桩栅栏的门,从比尔前面的人行道穿过,进了一辆灰色小汽车,开走了。

在比尔右肩后面的某处,主的天使说:“注意看栅栏门的另一边。”比尔打开门,看见靠近种植过的花床的地面上放着一把锄头。天使说:“走到那扇门去,你会见到一位穿着棕色外衣的妇人,她正在哭,因为她很担心她生病的儿子。你求见那男孩,她会带你到一间卧室。你把帽子放在床上后,她会把帽子拿到电视机顶上。你等着,直到一位穿红色毛衣的妇人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当两个妇人都在房间里,你就按手在那男孩身上,说:‘主如此说,你得医治了’。”

突然间,场景变了。此时,他似乎站在街上,透过玻璃窗看进一家杂货店里;店的墙上挂着一个特征明显的大钟。比尔听到有节奏的“吱吱”叫的尖叫声,就转过头看它来自何方,便看见一位护士推着一位坐在“吱吱”叫的轮椅上的男人。一本圣经放在他的大腿上。天使说:“注意看时间。”比尔又看了一下钟,注意到时间是两点五十分。然后,天使说:“对那人说,站起来,行走!”就在那时,异象结束了,比尔回到他的书房里。

像绝大多数异象一样,这一个已活生生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要记住这一切的事,比尔知道,这些事随着时间会渐渐地忘记。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记在他的异象本上。

三天后,他在读信件时,觉得有一封信与其它不同,特别触动他。在科罗拉多州丹佛市,有个人得肺结核快要死了,要比尔马上飞到丹佛市去为他祷告。尽管这封信与他这三天里读到的其它信很相似,但这次圣灵在他里面说:“去!”

他乘飞机到了丹佛市,叫了一辆计程车去那人的家,为他祷告。因为比尔乘下一班回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的班机还要等几个小时,所以,他决定步行到市区。漫步走过几个街区,穿过一条住宅区时,他听到开门声,看见一位男人提着公文包从一幢白色房子里走出来。屋里一位妇人说:“再见,医生。”

“这不是很奇怪吗?”比尔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那医生从白色尖桩栅栏的门走出来,坐进一辆灰色的福特轿车,开走了。这情景触动了比尔的大脑神经键;他便走过去,打开栅栏门。在花床边上的地上有一把锄头,正如几天前他在异象中见到的,他就走到房门口敲门。一位年轻妇人开了一点缝,刚够可以往外看。她穿着一件棕色外衣,就如天使所说的。她的眼睛看上去红红、湿润的。

“你好,”比尔说,然后脱下帽子:“你有一个生病的小男孩吗?”

她的一条眉毛古怪地提了一下,皱皱眉头。“是啊,我有,你是医生吗?”

“不,女士,我是个传道人,我的名叫伯兰罕。”

“我相信我不认识你,伯兰罕先生。”

“在这城里我是个外地人;我的事工是为病人祷告,主引导我到你家来。我能见见你儿子吗?”

她想了想,好像在说:“为什么不呢?”

她耸耸肩,把门大开着。他跟着她来到一间卧室,一个小男孩发抖着,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比尔把帽子扔在男孩脚下的被面上。那母亲没有把帽子放到电视机顶上,却是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比尔心想:“对异象的事我一句也不能说。我必须等着,等每样东西都到了位。”他问那母亲:“你儿子得了什么病?”

“他得了肺炎,医生说是很严重的肺炎。”

他们谈论那男孩的病情,谈了几分钟,然后那母亲拿起比尔的帽子,把它放到电视机顶上。比尔想:“哦,这部分完成了,但我还不能为这男孩祷告。”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红色毛衣的老妇人走进卧室,坐下来。就在同时,那母亲站起来,离开了房间!比尔耐心地等着,与那祖母聊着,最后那母亲又返回来;这时,每样东西都到位了,与异象一样。

比尔说:“你们两人都站起来,”他也站着,然后走到床头,把手放在孩子身上,说:“主如此说:‘你得医治了。’”

那男孩伸出双臂,喊他母亲。她坐在床沿,抱住他,把脸颊靠在孩子的额头上,她惊奇地抬头看,说:“他的烧退了。”

比尔回到街上,要找计程车,却找不到。他有点担心赶不上飞机,所以就快步朝市中心走去,他在忙碌的交叉口找,以便找到计程车。最终,他来到一排商店前面,这地方好像是让人等计程车的好位置。他走进一家杂货店要买些糖果;就在付钱时,他注意到在墙上有个特征明显的大钟,时间是两点五十分。他知道他到的地方和时间都是正确的。他一走出店,就听见所料到的“吱吱”叫的声音。一位护士推着一个坐轮椅的人沿人行道走来。正像异象中那样,那坐轮椅的人大腿上有一本圣经。

比尔走到那位病人跟前,他问:“你信这本书吗?”

那人用坚定的口气回答:“是的,先生,我信。”

“好的,因为那书上有永生之道。你读过书中记载耶稣医治病人的章节吗?”

“读过几次了。”

“你相信他今天也能做同样的事吗?”

“是的,先生,我信。”

“那么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站起来,因为主如此说:‘你得医治了。’”

他向前移动重心,手抓住轮椅的扶手,试着要站起来。那护士大吃一惊,急忙用一只手按住他的肩,把他按回到轮椅上,反对地说:“你不能站起来,会伤着你自己的。”

“站起来,”比尔坚持说:“接受我的话。”

“你是谁?”那人问。

“这无关紧要;起来,先生,奉主的名。”

那人把护士的手从他肩膀上推开,站了起来。接着,他不只是走,而是跑。就在那时,一辆计程车拐个弯,朝他们的方向开来。比尔挥手叫停,很快他就加速赶往机场。

第二天,他顺便到杰弗逊维尔公共图书馆看一份丹佛的报纸。他找到了那篇要找的文章,题为:“一个男人在街上神秘得医治。”在丹佛,没有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比尔没有看到对此有任何的评论。

 

一九五五年六月瑞士大会后,威廉·伯兰罕在家里与家人度过了差不多六个星期。这期间唯一的一次周末大会讲道是在肯塔基州坎贝尔维尔,然后几个星期天在自己的教会里讲道。俄曼·内维尔是伯兰罕堂的助理牧师,他急忙让开讲坛,让比尔对会众讲道。一九四六年比尔全身心地投入传福音的事工后,虽然他想要辞去牧师的职位,但他的会众不肯;尽管他只是偶尔才在杰弗逊维尔讲道,但他们仍把他看作他们的牧师。几年来,比尔终于接受了这种安排,把它看作是他们爱他和尊敬他的延伸。近来,他的重点移到更多的教导上,这意味着他有一个能让他深入教导的讲坛。在他举办信心医治大会期间,尽管他现在教导了更多的教义,但还是觉得在所能讲的话和在某个主题所讲的深度方面有限制。在伯兰罕堂这里,只要时间允许,他就能全面地教导教义。

一九五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星期天,他针对鬼魔学做了教导。他引用很多经文来解释鬼魔的灵如何影响人的生命,并从他为病人祷告时与鬼魔争战的亲身经历,描述了这些要点。他把这篇讲道题目叫作“迷惑的灵”。

在讲正题之前,他举行了一个短短的奉献仪式,为几个婴孩祷告,把他们奉献给主。他不相信为婴孩施浸,相反,他教导说,孩子的灵魂在他们长大到足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之前,在基督里是安全的。使徒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2:38]。浸礼是每个刚悔改信主之人的一个自觉的公开行为,见证他们转离了罪恶,跟从了耶稣基督。既然婴儿不能悔改,他们就不当受浸。然而,比尔鼓励基督徒家庭带孩子来到教会,让牧师为这些年幼的生命祷告,得到神的祝福。他引用《马可福音》1013-16节的经文,耶稣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神国的,正是这样的人……于是抱着小孩子,给他们按手,为他们祝福。那天早晨,在奉献给主的婴儿中,其中一个是他自己的儿子约瑟。

 

虽然威廉·伯兰罕从他繁忙的传福音日程中拿出了一个暑假,但他在家里什么事都有,就是休息不了。城外的人随时会到他家请求祷告;因为他能看异象,许多人认他为先知,相信只要他们能坐在客厅里与他谈一谈他们的问题,神就会给他的先知一个特别为他们的“主如此说”。他们是对的,但因他们急切想听到一个从神来的信息,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会面给这位使者增加了压力。

他会众中大部分人明白这点,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有些人一有时间,就尽力来帮他们的牧师。七月的某一天,住在隔壁的班克斯·伍德,帮着割比尔家的草。第二天清早,趁太阳还未晒热时,班克斯和他妻子穿过他们两家的界限,用耙子把比尔家割下来的草收起来。约十点钟,比尔走到外面感谢他的邻居。就在他们谈话时,利奥·梅西尔和吉恩·高德开车过来。比尔开玩笑地说,利奥和吉恩是他的“学生”。正如班克斯·伍德和威拉德·柯林斯一样,利奥和吉恩搬到杰弗逊维尔,为了靠近威廉·伯兰罕和他的事工。比尔外出传道时,利奥、吉恩和班克斯常常跟着去,为他的聚会录制磁带。然后他们翻录这些磁带,以最低的价格提供给人数不断增加的需要磁带的人。

利奥、吉恩和伍德太太站在院子里与比尔说话。不久,班克斯也放下耙子,加入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话题转到了几天前发生在当地的一桩谋杀案。一位年轻女子用毛毯把她的新生儿闷死,然后用线绑紧,把死婴从俄亥俄河的桥上扔进河里。比尔拿这件惨案来说明他在整个北美所见到的道德价值观的败落,似乎每年越来越糟糕;不幸的是,这种道德败坏也钻进了教会里。

这种倒退现象在妇女中尤其引人注目。比尔感到惊讶,很多女基督徒弃掉女人本来的特征,换上了男性的特征,比如:剪头发、穿裤子、甚至站讲台传福音;所有这些都与神的道相违背[林前11:1-15;22:5;提前2:9-15]。每年,越来越多的女基督徒朝着错误的方向而去;她们仿效世上低级下流的做法,为了外表看上去更诱人,就涂脂抹粉、穿下流的衣服,像紧身、暴露的衣服或短裤,甚至泳装(它实际上不过是有颜色的内衣裤)。这种价值观的变化也影响着孩子们。作母亲的拿自己的榜样教孩子不敬虔和不正派的事,而不是教导他们要敬虔、端庄。最糟的是,许多基督徒不知道这些事是冒犯圣灵的。

直到最近,他还很少在讲道中提起这些事,他觉得纠正会众是牧师们的责任。但太多的牧师不传讲反对世俗化和淫荡;比尔感到总得有人去讲,若牧师们不传道反对这些,那么他必须传讲。人们需要知道对与错的差别。如果基督徒要成为耶稣基督的新妇,教会的标准必须提高。

比尔还在说话时,注意到一只负鼠拐进他的大门,沿着沙砾石的车道蹒跚地朝着他的屋子过来,真是怪事!虽然负鼠在印第安纳州南部很普遍,但它们是夜间出没,除非有人搅扰,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在白天,它们实际上是看不见的。那么,为何这一只来这里呢?负鼠通常很怕生,远避人。难道这只负鼠有狂犬病吗?他仔细地看着它,从远处看它很正常。它比猫大一点,全身有粗糙、灰白的毛,脸部有细白毛,鼻子长,小而无毛的耳朵,尾巴没有毛,像老鼠一样。

它越走越近,比尔注意到它的腿是瘸的,拖着一条前腿走。比尔走过去,更仔细地看一下,他走近时,这动物没有停下,它一瘸一拐地走得很慢,比尔可以很容易地观察它。一个重伤口使它侧身变了形,比尔在远处时没有看到这伤口。可能是汽车撞了它,或是狗咬了它。不管是哪个,它的肩膀处弄伤了,流了血,伤口直裂到耳朵上;那条腿可能是断了。绿头苍蝇在那伤口处嗡嗡直叫,蛆爬在粉红色的肉上。

比尔拿草耙子的柄去捅那负鼠,使它受伤的那面朝上,他就能看清受伤的程度。在这种情形下,负鼠往往会跌倒,装死;但这一只却会叫,并用嘴咬住耙子柄。就在那时,比尔看出它是母亲,尽力要保护它的孩子。负鼠像袋鼠一样,在肚子上有一只袋子用来装它的幼仔。这母亲很虚弱,她腹部的肌肉无法把袋子合紧。比尔数了一下,袋子里装了八只在蠕动的小负鼠。

“吉恩、利奥,你们过来,我给你们看一个功课。看这只负鼠妈妈;它可能是只不会说话的动物,但在我心里,它是个真正的女士。它里面的母性比今天许多女人更多,尤其是比那天把她孩子扔进河里的那个女人更多。那个母亲认为她的孩子是个负担,就杀害他,这样,她就能跑去酒馆花天酒地。现在,想想这只负鼠妈妈;或许它只能活几个小时了,但还用尽最后的力气争战,以保护它的孩子。”

比尔一拿开耙子柄,那负鼠妈妈就挣扎着用脚一瘸一拐地走完通向比尔家门口的路,然后倒在门廊台阶的边上。

伍德太太说:“伯兰罕弟兄,你应该杀死她,使她脱离这惨状;你也得杀死那些小负鼠,它们太小了,你自己无法养活它们。”

比尔摇摇头说:“伍德姐妹,我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她问道:“你是个猎手,你杀过很多猎物。”

“没错,我是个猎手,但我只杀我能吃的或能用的。有时,我杀那些会毁坏其它动物的动物,我从来不为了杀死动物而杀死动物。”

“这并不是滥杀。不管怎样,那只负鼠会死的,那些小负鼠也会饿死的。把它们杀死是人道的做法。”

“我知道你是对的,伍德姐妹,但因某个原因,我不能亲手杀它。”

“那么,让班克斯把它们拿出去杀了。”

“不,”比尔说:“还是留它们在原处吧。”

一整天,那只负鼠妈妈都躺在门廊的边上,暴晒在七月的烈日下。每个来会面和接受祷告的人都注意到它,并都问起它。白天里,比尔好几次用棍子捅它,看它还活着没有。每次它都咕噜叫着,除此之处,它不想动一下,甚至比尔放些食物和水在它旁边,它也不动。有一次,他倒水在它的伤口处,要把苍蝇赶走,但苍蝇又飞回来了。

那天傍晚,班克斯·伍德敲他的门,说:“伯兰罕弟兄,你今天的工作也做够了。让我带你出去兜兜风,你也可以放松一下,好吗?”比尔愉快地接受了。

他们绕到乡下开了几个小时,欣赏着林地、玉米田、农舍和谷仓,一路上他们都在谈论神的美善。比尔十一点回到家时,他捅一捅那只负鼠,看看它死了没有。它可怜地呻吟几下,全身发抖。

那呻吟声整夜在他脑中萦回;几个小时他在房间里踱步,在想那负鼠的事。后来,那呻吟声甚至入了他的梦。第二天清早,他走到前面的门廊,用脚碰碰那只负鼠。这次,它的后腿抽动了一下,除此以外,就不再动了。它甚至没有睁开眼睛,比尔知道再过不久它就会死了。他回到屋里,坐在书房里,搓搓脸,心想:“今天,我总得用点方法为那只负鼠做点事,我该做什么呢?”

不知从哪里,有个声音对他说:“昨天你称它是个女士,并用它传了道;你称赞它是个真正的母亲。”

“是的,没错,”比尔答道:“那它怎么样呢?”

“它像一位女士躺在你进门的台阶上,耐心等着轮到为她祷告。”

“哦,我不知道,我……”比尔僵住了。他很惊讶,眼睛朝房间四周看:“怎么回事?我在跟谁说话?我在回答某人的话。”

他清楚地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差它到你家里接受祷告,它躺在你家门口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你还没有为她祷告。”

比尔低下头,祷告说:“亲爱的神,是你差它到我这里来的吗?你愚蠢的仆人不明白,请你原谅。”这时,他恍然大悟了。那只负鼠可能是从离街约一百五十码远的那片林地来的。为了到他家,它首先必须穿过其它四幢房子,它们比他的房子都更靠近路,都没有栅栏。他家是那片街区唯一有栅栏、有院子的房子,然而,它还是一瘸一拐地沿着车道过来,不愿停下,直到到了他的家门口。一定是神在引导它。

他大步走出来,站在那只负鼠妈妈的边上,双手举到空中,祷告说:“天父,我知道当你的儿女病了,你就引导他们来接受祷告;我也知道你看顾麻雀[10:29-31]。如果是你的圣灵带领这只不会说话的动物来这里接受祷告,那么请原谅我,我太愚蠢了,竟不知道。我向你祈求,天父,奉耶稣的名,医治这个勇敢的母亲。”

他一提到耶稣,那只负鼠妈妈就抬起头,看着比尔的眼睛。一分钟后,它翻个身,把它的幼仔集中起来,再放回到它的袋子里。然后它用脚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每走一步,似乎更有力,当它快步走过车道,丝毫看不出它有任何瘸腿的痕迹。它走到大门时,停在某根尖锥状的柱子旁,回头看看比尔,好像在说:“谢谢你,好心的先生。”接着它向左转,快速跑到街上,朝着那片安全的林地而去。

比尔后来讲了这个故事,他说:“神若这么关心、怜悯一只无知的负鼠,想一想,他岂不更关心他那些有需要的儿女吗?撒但的能力是有限的,但神的能力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