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膏抹生命 | 超凡的一生

1953

一九五三年夏天,威廉·伯兰罕在家时,陌生人不断侵入他的私生活并不是他要解决的唯一压力。最近,他儿子开始叛逆他那种基督徒的严格培养。就像许多少年一样,比利·保罗想要过他自己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幸的是,这种态度引诱他走到一条危险的路上。比尔寻找适合的机会要跟儿子讲这件事。

一天晚上,比尔正在祷告,他看见一个异象,他儿子参加一个狂欢酒会,从一个窗子跳出去,失去了控制,头朝下掉在地上。比尔惊恐地大喊:“哦,神啊,不要让他死!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异象没有结果就突然结束了,比尔猛地一惊,太阳穴滴下了冷汗。他祷告说:“主啊,请别让我儿子那样子被害。”

深夜过了,比利·保罗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呼出的气都是啤酒味。第二天早上,比尔任他儿子一直睡。约十点钟,比利·保罗一起床,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见一位朋友。比利·保罗悠闲地走出前门,比尔正在车道上洗车。比尔关掉水龙头,说:“昨晚你回来很迟,是吗,儿子?你要我告诉你你在哪里吗?”

“不要,先生,”保罗回答;他知道他父亲能做到这点。

“你正开始往错路上走,保罗。”

“爸爸,我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儿子,你相信你爸爸爱你吗?”

“我知道你爱我。”

“很好,因为我要对你说的事,是在爱里对你说的。我不能再让你在这些聚会中工作,因为它会很坏地反映到我的事工上。不单这样,你不能又那样生活,又还呆在这里。”

“爸爸,我想无论如何得离开家,我想看看世界是怎么样的。”

“不要这样做,保罗。罪会带你去到比你想去的更远,会让你呆得比你想呆的更久。你若任它去,罪会控制你的生命,最终会让你付出比你要付的更大代价。”

“爸爸,我想走。”

“你走之前,请帮我做件事。像这样平举你的双臂。”比尔直直地伸开双臂到两侧,比利·保罗按着他父亲的要求做了。比尔说:“现在转过身,看着你后面的墙壁;你的影子形成了一个十字,两条路在这十字的中点交汇:一条通向天堂,另一条下到地狱。你无法同时走两条路;今天你就站在这十字路口,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但你必须自己做出选择。若你开始走向错误的路,沿路神会使你转回,因为我在那记号下认领了你[出埃及记1213]。回来的路可能很坎坷,但这是你的决定。”

比利·保罗选择了那条错误的路。

几天后,印度长老会的大主教皮莱博士顺路到比尔家,想尽力劝说他到印度举办一场医治大会。比尔和美达正准备带他们的女儿去新阿尔巴尼看牙医,所以,比尔就请大主教同去。美达带利百加和撒拉进牙医诊所时,比尔和皮莱博士坐在车里,讨论大主教的建议。突然,比尔有种要下车的感觉,但他没在意这种感觉。不久,他听到轻微的声音:“立刻下车。”这时,他知道主要单独对他说话。他说了声对不起,就下了车,往街上走去。不久,主的天使说:“尽快回家,比利·保罗出事了。”

回到家,比尔发现他岳母站在门廊上,歇斯底里地哭泣着:“比利·保罗在医院里,快死了。”比尔叫她冷静下来,把事情经过说给他听。比利·保罗一直住在她那儿。昨天他出去钓鱼,掉进湖里;今早他说喉咙痛,于是,布罗伊太太催他去看阿戴尔医生。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比利·保罗对青霉素严重过敏,但医生不知道,等到知道了,已经太晚了。很快,抗生素进入他的血液中,心跳就停了。阿戴尔医生打一针肾上腺素使他醒过来,但他的过敏反应还在持续。救护车把保罗送到医院,现在,医生正在努力抢救他。

比尔一到医院,就跑向急诊室,在走廊上碰到了阿戴尔医生。阿戴尔医生说:“我不知道他对青霉素过敏,以前我给他打过,他没有反应;但这次他有反应。我们给他打了三针肾上腺素,但他的脉搏在持续下降。对不起,比尔,我可能已经害死了你儿子。”

“医生,你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在抢救他,我能见他吗?”

“我们给他插了管子,他昏迷不醒,你去吧。”

比尔走进急诊室,关上门。比利·保罗仰面躺在床上,一根塑料管插进他的鼻子里。他的身体肿了起来,皮肤看上去像死一般的铁青色,只是他眼圈的皮肤是黑色的。他下巴松松地垂着,口开得很大。呼吸机在后面运转着,发出柔和的“呼呼”声。

比尔跪下来,绝望地祷告:“亲爱的神,就医学来说,我儿子已经完了。但我祈求你怜悯他,不要让他走。”

几分钟过去了,接着,他看见几天前见过的同一个异象,只是这次有个转机。他先前看见比利·保罗跳出窗子,头朝下地从空中栽下去;但这次他看见两只有力的手臂伸出来,抓住他,把他拎回到窗上。然后,他听见比利·保罗说:“爸爸,我在哪里?”这不是异象的一部分。

比尔起来,站在床边。“你在医院里,保罗,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好了。”

几分钟后,比尔去叫护士。比利·保罗想把管子从他鼻子中拿掉。护士检查这男孩的脉搏时,发现他完全正常了。

不幸的是,这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事件并没有使比利·保罗悔改。他出院后,又滑回到错误的路上,常常出入台球房、喝酒、抽烟、打扑克、赌博。这需要一堂更严厉的功课,才能给他显明正确的路。这功课不久就来了。

一九五三年九月十三日,比利·保罗进入了十八岁。十月份,比尔带着家人去科罗拉多州度假。由于比利·保罗自己过日子,没有与他父母联系,当比尔和美达出门去渡假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儿子有了健康的问题。保罗有内出血,因为只要他还勇敢,就不去理会这个症状。只是后来他的胃痛加剧,才去看医生;勃伦纳医生马上要他住院。

比利·保罗的病情很严重,已经发展成肠道溃疡,可能是因他喝过量的酒精引起的。单单流血就会给他的健康造成严重的威胁,更糟的是,溃疡表面形成疤痕组织,堵塞了肠道,切断了循环,杀死了细胞组织;坏疽开始形成。勃伦纳医生警告他这病的危险,劝他尽快做一个结肠造口手术,否则他会死的。

比利·保罗迟疑不决。他拼命地要传消息给他父亲,心想只要他父亲能为他祷告,那么一切就会没事的。他曾在父亲的信心医治大会和家里见到过一个又一个的神迹,有成百上千次。为什么神迹不能发生在他身上呢?只要他父亲在这里为他祷告,神迹肯定会发生的。但无人确切地知道他父亲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经过几天的耽搁后,勃伦纳医生坚持说,再这样耽搁下去,连动手术都不安全了。保罗的生命危在旦夕;布罗伊太太不情愿地签了字,允许勃伦纳医生为她孙子动手术。

第二天早上,比利·保罗紧张地等着动手术,这时,他哀叹自己的命运。一小时内,勃伦纳医生就要割掉他的一段肠子,让大便藉着腹部的开口通过一个洞落进一个塑料袋里。他注定要带着这个塑料袋渡过余生。他想起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罪会让你付出比你要付的更大代价。”哦,为什么他要背逆主耶稣基督呢?

他感到一只手放在他肩上,听到他父亲的声音说:“嘿,保罗。”

他全身得了释放。“爸爸,我尽力要与你联系,你去了哪儿?”

“我与家人在科罗拉多州渡假。保罗,还记得在伊利诺斯州范达利亚的那个晚上,神让你看见他的天使吗?”

比利·保罗回忆起他曾看见那旋转的一小团火变成了一个人。天使站在他们旅馆房间的角落里,手臂叠在胸前。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张脸,如此严肃、有力。“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爸爸。”

“这同一位天使来科罗拉多州的落基山脉见我,说:‘马上去比利那里,他有麻烦了。’儿子,奸诈之人的路崎岖难行。”

“为我祷告吧,爸爸。”

比尔摇摇头:“还不行,儿子。我没有做犯罪的事,是你做的。你首先需要祈求神赦免你;你若准备好让耶稣基督作你的主,我相信他就会医治你。”

就在医院的病床上,比利·保罗转过身,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的中心,这次他选择了正确的路,那条引向永生的路。然后,他父亲为他得医治做了祷告。

手术前,勃伦纳医生进来看他的病人,比尔请他再给保罗做一次检查。经过几次的检验后,勃伦纳医生说:“伯兰罕牧师,我不明白。你儿子已经不再流血了,我也找不到任何坏疽感染的痕迹,这像是发生了一件神迹。”

“但你还不知道那最好的部分,”比尔说:“保罗曾离开主耶稣基督,但今天他回来了,这才是最大的神迹。”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威廉·伯兰罕在肯塔基州欧文斯伯罗举办了一场九天的信心医治大会,接着从十一月二十九日开始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举办一次时间更长的大会。他在棕榈滩时,高登·林赛打电话给他,问他能否在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五晚上在芝加哥的《医治之声》年会上讲道。比尔本来计划要在棕榈滩呆到十二月十五日,但由于去年夏天他答应林赛(还有约瑟·马特森·博兹),他会在芝加哥的《医治之声》年会上讲道,于是,就同意缩短佛罗里达州的聚会时间。他一与林赛通话后,就马上打电话给马特森·博兹,让他朋友知道他哪天要去芝加哥。由于他只在年会的一个晚上讲道,所以,马特森·博兹就问他是否愿意在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早上在芝加哥的非拉铁非教会讲道。比尔说,他会很高兴去讲。

十二月六日傍晚,他结束了在西棕榈滩的讲道。当天晚上,他和比利·保罗(他又再次在比尔的大会中帮忙)就赶回家。他们俩轮流开车,开了一天一夜,约在隔天的凌晨三点到了家。比尔正准备上床睡觉时,主的天使进到他的房间,说:“芝加哥出了点事。”

比尔问:“是非拉铁非教会的事吗?”

“不是,”天使边说边给他打开异象。比尔看见《医治之声》杂志的主编高登·林赛转向另一个人,说:“去对伯兰罕弟兄这样说;但不要让他知道我与这事有关。”异象消失后,天使说:“那人将在年会上反对你,把你赶出聚会。”

比尔来不及问另一个问题,天使就消失了,他就在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十一日,比尔到达了《医治之声》年会的会场,比他讲道的时间提前四十五分钟。一位名叫维尔玛·加德纳的人在门口迎见他,抓住他的手臂,就急冲冲地带着他穿过大厅走进侧边的一个房间。加德纳好像很想关上门。不久,另一个人进来,自我介绍说,他是《医治之声》杂志的霍尔牧师。比尔认出霍尔牧师就是异象中与高登·林赛说话的那个人。

霍尔牧师慎重地说:“伯兰罕弟兄,我们听说你计划明天晚上和星期天要在非拉铁非教会讲道;《医治之声》已经决定,你若去约瑟·马特森·博兹那里讲道,那么,我们就不许你今晚在这次年会上讲道。”

“为博兹弟兄讲道有什么错?”

“哦,芝加哥的某些教会不喜欢他。为了保持我们年会的合一,我们刚刚做出这个决定。”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

“《医治之声》的董事会,高登·林赛与这事没有关系。”

比尔更清楚这事;现在,他能看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整件事充满了政治的腐败,《医治之声》组织和芝加哥某些教会极力对他施压,要他与他们的想法一致。若不是他经历过南非的风暴,此时他可能会在他们的压力下让步。他记得他的阿米巴得医治的那个晚上,天使对他说:“按你感到被带领的方式去做。”

“早在去年夏天,我就答应过博兹弟兄,在这次年会期间,我至少要为他举办一次聚会;我得持守诺言。”

“那么,今晚你不能讲。”

“这没问题。我只是进去听听聚会。”

比尔起身,打开了门。他还没有走出房门两步,加德纳和霍尔俩人就抓住他的手臂,拥着他穿过大厅,朝着出口处走去。通向会场的门正开着,比尔听到有人宣布:“我们很抱歉地说,伯兰罕弟兄今晚不能来讲道。他的一个弟弟病了,所以他不能来。”

这话说得何等聪明,因为它对了一部分,比尔的弟弟霍华德真的病了。不久前,主显给他一个异象,他父亲查尔斯从天上下来,划出霍华德将被安葬的地方。但比尔不知道他弟弟何时会死,也不知道霍华德的病会以何种方式影响他来芝加哥的这次行程。

这又是一堂功课,显示教会政治会如何强烈地影响他的事工,不管他怎样努力地避开它;他试过了。他的所有聚会不单是跨宗派的,而且他有意地保持讲道的简单,避免得罪赞助大会的各个宗派的传道人。他总是传讲藉着耶稣基督的受死、埋葬和复活而带来的救恩和医治;这些主题绝大多数基督徒至少都能赞同。每当他心里有负担要传讲这些主题以外的东西时,他就在家乡印第安纳州杰弗逊维尔的教会传讲。但在这样的一个国际性的事工中,因为要取悦每个人是不可能的,它也很难避开教会政治的潜在危险。他在这次《医治之声》年会上的经历就使这点显得很清楚了。

比尔从芝加哥一回到家,就得知乔治·莱特快死了。来不及整理行李,比尔就钻进车里,往米尔顿开去。乔治·莱特是他早年事工以来的朋友;过去很多年,比尔在莱特的农场里渡过许多愉快的时光,跋涉在茂密的山丘中打松鼠和野兔。很多次他们围在莱特家的餐桌上,一起享受着美味,探讨圣经上的问题。他们还一起分享了许多冒险的经历。在乔治娅·卡特患结核病卧床九年后得医治的那个晚上,乔治曾陪同比尔一起下去。就在比尔转进熟悉的乡间小路朝着莱特的农场驶去时,他内心激起了一股朦胧的怀旧之情。

乔治·莱特见到比尔非常高兴,他想讲话,但太快了,结果引起了一阵咳嗽,吐出了血。等他又有了声音时,他慢慢地说:“哦,伯兰罕弟兄,你在芝加哥时,我们尽力想与你联系;你有收到我们的电报吗?”

“没有,乔治弟兄,电报没有到我手。你的情况怎样了?”

“血栓从我的腿部开始,后来堵在膝盖处。一位从路易斯维尔来的专科医生为我做了检查;他说,我只有三、四天时间可以活了,他说,这些血栓一离开原位,就会去到我脑部使我瘫痪;或进到我的心脏,马上就会杀死我。”

比尔俯身趴在床上,祈求神让乔治活着。他在莱特农场呆了几天,继续为他的老朋友祷告。每天早晨,他扛起猎枪,跋涉在屋后白皑皑的山林中打野兔。第三天早上,比尔下山回来时,数了院子里的车有十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家一发现他在这里,就过来要他为他们祷告。说真的,他不能再呆在莱特农场了。莱特太太不需要在这种心情紧张的时候有一群陌生人围在她家门口。

就在他把衣服装进包里时,美达打电话给他:“比尔,你需要马上回家。贝克尔太太,就是那位在城里做基督徒宣教工作的犹太寡妇,想叫你为她女儿祷告。”

他认识贝克尔太太的女儿,她的第一个男孩出生时两脚是畸形的,比尔为他祷告后他得了医治。贝克尔太太有点名声,比尔知道她,因为当地的报纸有时会提到她。先前她是位热心的犹太教徒,后来成为基督徒,就读于芝加哥的慕迪圣经学院,获得荣誉学位,后来搬到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多年来她一直在该地区的犹太人中积极地做宣教工作。

“不管怎样,我正打算离开这里,”比尔说:“贝克尔太太的女儿是什么事?”

“她刚刚生了一个婴孩,出现了并发症,贝克尔太太称它是败血病。我猜可能就是血液中毒。那婴孩没事,但年轻的母亲病情严重。她住在浸信会医院里。”

“我回家前,会顺便停在那里,”比尔说。

谢尔比·莱特,是乔治的儿子,四十岁了,他帮比尔把行李箱搬到车上,比尔的车停在前院的一棵大柳树下。谢尔比说:“伯兰罕弟兄,我知道你尽力给我妈妈希望,但你对爸爸的事到底是怎么看的?他会死吗?”

“是的,谢尔比,我相信你爸爸会死的;他七十二岁了,神只应许他七十岁。我祈求神存留他的性命,但神对此没有回复一个字。乔治是个基督徒,所以,他已准备好要走了。呐,我猜想神要接他回天家了。”

“哦,我知道爸爸已准备好要走了。但你知道最让我担扰的是什么吗?多年来,爸爸向米尔顿周围的人见证神是一位医治者。现在,这些人取笑他,说,如果神是这样的一位医治者,为什么不把那些血栓溶解掉呢?嘲笑得最厉害的是那个基督会的传道人。”

那天下午,比尔停在浸信会医院。贝克尔太太站在她女儿病房外面的厅里,与另一位妇女和一位天主教神甫在争论。比尔经过时,听到另一位妇人对贝克尔太太说:“但她是我媳妇,我不要她下地狱,我要我的神甫膏她死去。”

“等一下,”比尔插了一句:“你应该先让我进去;我是伯兰罕弟兄,我来膏这女孩得生命。”这句话实在让那婆婆十分焦虑。比尔建议说:“为何不让她丈夫做决定呢?”

那丈夫,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确实更愿意让比尔先进去,膏她妻子得生命。那位婆婆咕哝着,让路给比尔过去。

那年轻母亲正昏迷不醒地躺着,她的魂在生死之间飘忽着。比尔跪在她的床边,祷告了十分钟,祈求耶稣基督怜悯她,让她活着。最后,他站起来,擦去眼中的泪水,拿起帽子和外套。他正要离开时,火柱显现在那位年轻母亲的床上。立刻,这光带他进入了一个异象中;他看见这同一位年轻母亲站在她家的厨房里,搅拌着一锅汤;她低头看着动来动去的小男孩,然后把指头放在嘴上,说:“嘘,孩子正在睡觉。”接着,异象离开了他。

比尔坦然地微笑着,大步走到走廊里。那里站着一群人,有丈夫、医生、神甫、和两位老太太。比尔对那丈夫说:“我有好消息给你,孩子。主如此说:‘你妻子会好的。’今晚她的状况会更糟,但明天早晨她就开始好转。在三十六小时内,她就康复,可以回家了。若不是这样,那么,我就是个假先知。”

贝克尔太太和她女媳很高兴,那位神甫怪怪地看着医生,医生摇摇头走开了。那位婆婆板着脸气愤地说:“儿子,这种无聊的事不是已经够多了吗?现在,是让神甫膏她死去的时候了。”

年轻的丈夫不愿让神甫进去;他对他岳母说:“你还记得我大儿子生下来就是畸形足的吗?我带他去伯兰罕弟兄家,请他祷告。伯兰罕弟兄看见一个异象,说在二十四小时内我孩子的脚就会变直。第二天早晨,我们跑到小婴儿床边,事情正如伯兰罕弟兄所说的那样成就了。若伯兰罕弟兄说‘主如此说:在三十六小时内我妻子会病好回家,’那么,再见了。我要回家整理房间,等她回来。”

比尔正要离开浸信会医院,查理·麦克道尔到门前台阶上见比尔,请求他与自己一同驾车去肯塔基州法兰克福为他妈妈祷告。医生刚刚为那六十一岁、患癌症的妇人动了手术;他们发现她体内布满恶性肿瘤,所以,他们甚至没有为她再缝合起来,只用胶布把伤口粘起来,因为反正她再过几小时就要死了。

查理·麦克道尔和比尔到达法兰克福已是深夜了;在医院里,比尔只是按手在麦克道尔太太身上,奉耶稣基督的名祈求她得医治。然后他就走了,凌晨五点钟左右才回到家。几位陌生人睡在他的台阶上,等他回来。他亲切地为每个人祷告,最后,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床上。

几个小时后,阳光照醒了他。那是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一早上九点钟。他穿着睡衣,披上浴衣后,就穿过客厅向浴室走去。当他经过客厅门口时,惊讶地看见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他说:“早上好,女士,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与他说话,相反,她转过去跟厨房里的什么人说话。比尔看着,要看是谁。这时,他意识到这是个异象,因为他看到的厨房不是他家的厨房。麦克道尔太太站在那里,斜靠在橱柜上,正在打电话。比尔自己心想:“这就是昨晚我祷告过的那位妇女。”

就在那时,他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响声。他吃了一惊,转过来要看那是什么。那里有一棵垂柳,黄色的粘土从空中掉下来,“扑通、扑通”地响,填满了树底下的一个长方形大洞。这些柳条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熟悉。是的,这是乔治·莱特家院子里的那棵柳树。他听到主的天使说了什么“坟墓”的事,但他没有听清楚内容,所以,他求神再重复一次异象。突然,他站在杰弗逊维尔自己教堂的讲台后面,乔治·莱特从大门进来,沿着过道走过来,与比尔握手。天使说:“主如此说,乔治·莱特将为那些嘲笑他的人挖坟墓。”这下子比尔明白乔治会好了。

早餐后,他打电话给查理·麦克道尔,告诉他,他妈妈会出院回家。然后,他打电话给莱特。

谢尔比接的电话:“伯兰罕弟兄,爸爸今早几乎瘫痪了。”

“这不要紧,他会好的。去告诉你爸爸,我有给他的‘主如此说’。他将为那些嘲笑他的人挖坟墓。”

“伯兰罕弟兄,你知道我爸爸有时在墓地做挖坟墓的工作吗?”

“不知道,谢尔比,我不知道这事。”但现在他知道了,异象显得更有意义。

异象一五一十地成为了现实。麦克道尔太太马上觉到好多了,她的医生再次为她做了检查,结果使他震惊,他找不到有任何癌症。事实上,她的病例难住了医院的全体职员。她接受祷告后一个星期就回了家,重新做起她的家务活。每天她喜欢与女儿在电话里长聊,正如比尔在异象中看到她在做的那样。

比尔告诉乔治·莱特‘主如此说’的两天后,他膝部的血栓无害地溶解了。过后,他很快恢复了健康。一个星期天早上,他推开了伯兰罕堂的大门,沿着过道走到前面,与比尔握手,就像比尔在异象中看到他所做的那样。说到那些因莱特见证耶稣基督是一位医治者而在他生病期间嘲笑他的人,他看见一年之内有五个人被埋葬,包括基督会的那个传道人。乔治·莱特健康地活到九十多岁。

至于那位因败血症快死的年轻母亲,第二天早晨,她的血液中检查不到毒素了。第三天早上,她带着新生儿出院回家了。贝克尔太太喜乐地唱了起来。在她的宣教工作中,她火热地见证耶稣基督如何医治了她的女儿。不久,赞助她工作的基督教组织撤消了给她的财政资助。组织中的一个官员解释说:“我们既不反对威廉·伯兰罕,也不想使我们的计划纠缠在关于神医治的争论中。”

比尔听到后,他说:“那么,他们就不在神的计划中;因为神迹奇事总是印证神的计划。只要还有一个世界,就会有一位超自然的神在控制着这些事,他总是会拥有某个他能放在自己手中的人。今晚,在全世界他有一个教会,他的教会有很多这方面的事需要消除掉,我无法把它们消除掉,无人能做;这是神的事,他会关照这事的。不管有多少人造的计划兴起,它们各个都会败落。神自己会设立他的计划。据我所知,他的计划是要人们受洗归入耶稣基督,被圣灵引导,不被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