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旷野异象的应验 | 超凡的一生

1961


世上海洋当作墨水,诸天穹苍作为纸张,

世上万茎用作笔杆,全球文人集合苦干,

竭尽智力描绘神爱,海洋墨水用干,

案卷虽长像天连天,仍难描述尽详。

 


威廉伯兰罕大约于196161日回到杰弗逊维尔。通常他的野外活动会使他得到更新;但是今年,他晚春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北部狩猎之旅,却使他压抑的回到了家中。他的压抑有几个原因。他在芝加哥牧师协会讲道后,一股奇妙的谦卑与爱的灵充满了他的听众。70位福音传道人会后告诉他,他们打算来杰弗逊维尔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受洗。从那天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些传道人们一个也没来;也没有一个打电话告诉他为什么不来。他只能猜测他们改变了主意,也许因为他们教会的监督给他们施加了压力。

芝加哥牧师协会只是使他沮丧的部分原因。更多的困扰是,他听到谣言说人们相信他就是实际的耶稣基督。他首次遇到这个问题时,是去年与一些基督徒弟兄钓鱼时。当他们问,他是否是基督、受膏的弥赛亚时,他很吃惊。当然他说不是。他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散布这样的谎言的话,会毁掉他的事工。他希望那样能止息此事,但其他也有同样想法的人在周围传播着这个谣言。当他为此祷告时,神把他指向《路加福音》3:15,说到当百姓期待基督到来的时候,人们都心里猜疑,想或者约翰是基督。比尔看到了相似的情况。但这些谣言仍在困扰着他,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停息这种错误见解的传播。

 一天晚上,在道森克里克,比尔聚完会后正和人们说话时,一个男人走向他,他想要承认他的罪。比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这男人拿出钱包,递给他看一张卡片,说:“威廉·伯兰罕是我的主。”比尔惊呆了,他开始寻问这个男人,直到发现他的确不是在开玩笑。这件事让他非常不安,他为此担忧了好多天。他一直在想,如果他费尽一生为着耶稣基督的荣耀和尊荣,但最终却被认为是敌基督的,那会是怎样的悲剧啊。一想到会有这么可怕的结果,他就受不了。对他来说,与其给这个异端邪说时间去传播,不如现在就死了,岂不是更好?当他到巴德·扫斯维克的小木屋以北的地方时,他想制造一起打猎意外。但这时他想到了他六岁的儿子,于是改变了这个主意。

回到家里,他的痛苦更甚。他了解到,两个参加伯兰罕堂聚会的人也在说道森克里克的那个被蒙骗的男人一样的话。想一想,他自己教会的人也认为他是主耶稣基督!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肯定听见他讲道说耶稣基督是至高的神了。他们却因这信息误会了这个使者;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错把一个人的儿子当成了那个人子。他们荒唐的想法深深地刺痛了比尔的心,使他难以承受。必须采取严厉的措施,即使这意味着他要永远离开他的事工。他关闭了他的办公室,在他的房子上挂上出售的牌子,并取消了当年所有其余的讲道预约。然后告诉每个人远离他,让他一个人待着。

比尔紧张而焦虑地度过了一周,在灵里痛苦地呼喊,他怀疑自己是否要疯了。196169日星期五,比尔唯一的安慰来了,神向他显示了一个异象。他看见他教会的那两个人站在一个池塘边,与地上一条黄黑相间的小蛇在玩耍。比尔走向他们,警告说那条蛇是有毒的。突然这条蛇向他攻击,咬中了腿部。于是他马上向后跳,然后检查他的伤口。他拉起裤子,露出腿上的皮肤,他看到就在以前被蛇咬的地方旁边,有两个新牙印,血从那里淌出来。刚开始比尔非常担心,然后他发现血很浓,毒液对他没有影响。他抓起来福枪朝蛇的中间射击,它开始剧烈地翻滚、扭动。比尔很费力地想要瞄准它扭动的小头,把它干掉。

其中一个男人说:“不要用你的枪,用那边的那根棍子。”当比尔伸手去拿那根棍子时,那蛇溜进水里,消失在池塘的芦苇中。比尔说:“现在这些弟兄会意识到那蛇有多危险;不过它不能再继续作恶,因为它受了致命伤。星期六上午,他把这个异象告诉他的会众。然后他说:“我一直想成为耶稣基督、我神、救主的一个真正的仆人。尽管我犯过错,然而在我心里我爱他。我总是想让我的事工洁净。但现在一个异端邪说在你们中间兴起,这迫使我要离开这个事工。你们中有些人不把我当成一个弟兄、牧师,而叫我耶稣基督。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这样将给我贴上敌基督的标签?与其成为一个敌基督见神的面,我宁愿做一个有始无终的人。我接到来自不同地方的来信和电话,问我是否相信我是基督。弟兄们啊,那是魔鬼可怕、无耻、不敬的谎言!我是你们的弟兄。

今天我希望这错误将受到致命伤,很快消失掉,这样我能重返我的事工。在这之前,我请你们所有人为我祷告。如果你相信我是基督的一个仆人,记得,主如此说:‘那是假的。是错的,我与此毫无关系。我是你们的弟兄。”

星期一上午,这两个人到比尔家来道歉。他感到了释放和许多安慰,至少可以重新打开他的办公室,并把他的房子从房市上撤单。但他没有答应任何讲道安排,而是选择等待,看神如何带领他。

几周后,神给他看了另外一个异象。在异象中他站在一座山上,可以俯瞰森林边界,与一副连绵不断的山峰低谷的全景图。他看见一只像鹿一样的大动物,站在一个有许多页岩的山坡上。比尔不确定那是什么。但它绝对不是驼鹿,因为驼鹿有板状的鹿角。这个动物更像麋鹿或北美驯鹿,除了颜色是巧克力棕色。他所见过的北美驯鹿都是战舰灰色。这动物的角也很特别。麋鹿的角分出许多尖叉直到主干。而北美驯鹿和驯鹿的角通常在顶端只有较少分枝。北美驯鹿的角的末端更粗些而不是尖的,有些角的两个分枝间是连成一片的,看起来像板型,尤其明显的是眉杈是朝前伸的。异象中这个动物的角像麋鹿是尖的,但分叉却像北美驯鹿。比尔以前从没有见过任何和与之相象的动物。在异象中,比尔近距离射击了那个深棕色的动物。接着,他透过双筒望远镜朝下面的树林看,比尔看到一个穿绿色格子衬衫的男人。但距离太远了分辨不出是谁。顺着路往下走到山腰,他看见一头巨大的毛尖银灰色的灰熊。这头熊向他攻击,他用一把小口径的来福枪射穿了它的心脏。接下来异象中又回到那只有着很特别的角,像鹿一样的动物。比尔看见一个卷尺放在这它头的一只角上,从根部经鹿角主干直到顶端。然后他看见两只小手伸出来把卷尺收好。当异象退去时,他听见主的天使说:“这鹿角将是42英寸长,那头熊将是9英尺高。”

一周后,迈纳·阿根布莱特打电话来,问比尔是否可以在八月份和他一起去阿拉斯加,去帮助他组织两场新的全福音商人团契聚会,一个在费尔班克斯,另一个在安克雷奇。阿根布莱特说他将报销比尔的差旅费,甚至在忙完正事后会带他去猎灰熊。想到他最近看到的异象,这好像是个极好的机会;但当他祷告时,他觉得被阻止了。两天后,他回电话给迈纳·阿根布莱特,说圣灵不让他去,至少不是现在去。

那年的夏末,威廉·伯兰罕传讲了三篇关于但以理遇见天使加百列的信息(但以理书920-271961730日星期日上午,他传讲了“加百列给但以理的指示”,晚上传讲了“加百列访问但以理的六重目的”。接下来一周后传讲了“但以理书的七十个七”,在那里他揭示了:加百利告诉但以理,弥赛亚的到来,以及告诉我们今天基督如何的第二次到来。

1961825日,比尔、比利·保罗和班克斯、大卫·伍德弟兄去印第安纳州的撒冷附近打松鼠。黎明前,比尔在一个地方与同伴们分开,然后,他开车单独沿着公路前行,这样他就能单独在他喜爱的地方打猎……确切的说,如果他完全是去打猎的话。目前,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天空中凝固着大块灰色的云,下着毛毛雨,感觉天气会很糟糕。黎明时分,地平线渐渐地亮起来。他沿着牧场边一条熟悉的小道走着。最后这条路把他带进一片L型的树林,一个他以前经常打猎的地方。他沿着山边往西走,跨过一根圆木,这时他的眼角扫到了某样东西,起初他认为是一抹黎明的阳光,再一看他意识到这不可能是阳光,因为这光线是从南边射过来的。他向南看去,看见一个火球在空中燃烧。比尔曾见过那个超自然的光很多次,但他以前从没有见过在它下面的是什么。

山顶上有一个像巨大的碗一样的东西,有两道彩虹从里面出来。这两道彩虹大约30英尺高,并排站着,形成双拱桥形,每条彩虹伸出一个主干,消失在碗里。比尔摘下帽子,放下来福枪,举起双手,向这个景象走了过去。不久,他发现那根本不是双拱彩虹,而是三拱彩虹。第三个彩虹从碗里出来,与另外两个呈120度角。

他在离山顶30英尺处停下。这三个彩虹在扩大、伸张,在薄雾中闪闪发光,好像活的一样。比尔叫着说:“哦神啊,你想让你的仆人知道什么?”一个隆隆的雷声回答说:“旧约的耶和华就是新约的耶稣。他只是从灵到人,变换了面具。仍然信实。”比尔感到麻木讲不出话来,然而同时又感觉到奇妙的满足,比尔朝前靠近了几步。这时三个彩虹都缩进碗里,景象消失了,只剩下火柱停在那里,给比尔足够的时间注意到,这景象与《马可福音》11:23神给他揭示的意思相符。比尔拾起帽子和枪,穿过树林,40分钟后来到那棵悬铃木下,它的四个主枝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爬上主干,坐在这四个主枝组成的架子上开始思想:两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神让我说话创造了三只松鼠,向我显明《马可福音》11:23是真的:“无论何人对这座山说:‘你挪开此地,投在海里!’他若心里不疑惑,只信他所说的必成,就必给他成了。”比尔摘下他的帽子说:“主,神啊,你仍然是同一位耶稣。你仍然是神。”

那个声音像雾雨一样柔软,充满了树林说:“这次你需要几只松鼠?”比尔说:“跟以前一样,但今天我限制在十点以前。”他看了一下表,大约六点。他拍掉了一只叮在他眼睛旁的蚊子。这个地区的这种蚊子特别厉害,但他忘了带驱蚊水。所以他又说:“除此以外,太阳要在三十分钟内照耀,并且今天再也没有一个蚊子打扰我。”

在他后面有一只松鼠开始叫。比尔观察着树林,发现在75码外的一个大树枝上有一只红色的松鼠。要想瞄准这松树眼睛的话,距离太远了,所以他把瞄准镜从它的身体往上抬高了一点,然后扣动扳机。松鼠倒下了。当比尔走上前去捡时,他并不吃惊地发现,子弹射中了松树的眼睛,因为两年前第一只被创造出来的松鼠,也是打在同一个位置。三十分钟后,太阳驱散了云层,十点差三分,他打到了第三只松鼠。那段时间,他没有听见一只蚊子的嗡嗡声。

之后,比尔讲道说:“旧约的耶和华就是新约的耶稣。他是同一位神,只是改变了他的样式。第二天一个浸信会的牧师对我说:‘你怎么能认为耶稣和神是同一个人呢?’我说:‘这很容易,如果你只让你的思想按照圣经的话走。他们是完全相同的。神是一个灵;耶稣是神蒙住自己的一个身体。’明白吗?我说:‘就像在我家里,对我的妻子来说,我是一个丈夫;对我的女儿来说,我是一个父亲,对我的孙子来说,我是一个祖父。所以,我是丈夫、父亲、和祖父,却是同一个人。我的妻子不能称我为她的父亲或祖父;她只称我为她的丈夫。我的女儿不能称我为她的丈夫或祖父;她是我的孩子。然而这三个职分都是同一个人。就像神——父、子、圣灵只是神在不同时期的称呼。却是同一位神;他只是改变了他的样式。

“在《腓立比书》2章,保罗说:‘耶稣基督本有神的形象,……却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在希腊词语中描述为:en morphe (恩莫非)意思是他变换了他自己,他改变了他的面具。334明白么?某个不可见的东西,当它改变时,肉眼才可以看见。就像在多坍的以利沙。先知以利沙的仆人看不见这位先知周围的这些天使,而神改变了天使们的样式(不是让他们下来),这样仆人才能看见了他们。335

334 希腊原文词典解释:morphe(莫非)——人或事物所发出的可视性的一种形势;外在表达的一种调整。

335 列王记下61-17

“下面还有一个en morphe(恩莫非) 的例子。当莎士比亚写他伟大的戏剧《麦克白》的时候,有一个人扮演了好几个角色。因此这一个演员必须在剧中改变他的面具和戏服。有时他出场是这个角色,下一次出场则是另一个;但每次都是同一个人。那就像神,他使自己从火柱的形式变成人形式;然后他自己又从人的形式变为灵的形式,以便可以住在人们里面:神在一个人当中,演绎出真正的自己。耶稣基督就是神在人里面扮演他自己。”

19619月,威廉·伯兰罕返回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北部,再次尝试在加拿大的落基山脉打猎。他在道森克里克遇见了埃迪彼是羔,于是与比利·保罗一道向北开车400英里到达巴德·扫斯维克的小木屋。巴德很兴奋地告诉比尔他的兄弟得了医治,他说:“伯兰罕弟兄,自从那天我妻子把他的衬衣扔到火里,他就再也没有发过病了。”比尔说:“只要他相信,他再也不会犯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我在8月份得到的异象。”他描述了那头角足有42英寸高的像鹿一样的动物,并告诉他们,在射死那头毛尖银灰色熊以前他看见一个穿绿格子衬衣的人。但巴德·扫斯维克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想这事恐怕不会发生在这次旅程中。首先,我们不去熊出没的地区,我们要去的是绵羊区域,要高于森林边界。至于那头大鹿,我从没见过像你所描述的那样的动物。”比尔说:“没关系。因为神能做万事。让我问问你们,弟兄们,你们谁有一件绿色格子衬衣?”“我没有。”巴德说。“我过去有一件,但破了,我就扔了。” 埃迪彼是羔说。“那一定是另外一次打猎旅程,那时我会射到那头熊。它会发生的,你们等着看吧,因为这是主如此说的。”比尔说。

他们骑马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进入高地,并在森林边界附近安营。安营后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们沿着高山的山坡打猎。那天傍晚,在离营地6英里的地方,他们看见一群山地绵羊,包括三头长角的公羊,他们的角都快卷曲成圆圈了。因为天色太晚不能再追捕这群羊,于是猎手们返回营地,他们打算第二天早上早点起来,再回到这个地区捕猎这些还在睡梦中的公羊。

第二天早上,埃迪彼是羔爬出温暖的睡袋,走到寒冷的帐篷外。他点亮煤油灯,在自己的帆布包里翻找他最保暖的衣服。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绿格子旧衬衣叠放在他帆布包的底部——让他惊讶的是因为他已经告诉妻子把它给扔掉。但他的妻子却把这衣服侧边的一个大裂口补好了,并放进包里让他在旅途中穿。于是埃迪穿上它,然后穿上桔黄色外套,拉上前面的拉链走出去,点起营火开始做早饭。四天前比尔描述的那个异象,他早已抛之脑后了。到九点钟,猎手们徒步上了山,到前一天他们见到公羊和绵羊的地方。通过他们的双筒望远镜,他们发现林间有一只公的北美驯鹿。埃迪和布莱尼紧随着它,而比尔和巴德则顺着山脊往上爬,要去寻找那群绵羊。过了一会儿比尔听见一声枪响回荡在山谷。他拿出望远镜,沿着森林边界搜寻,直到看见埃迪桔黄色的外套。埃迪彼是羔正斜靠在一只公北美驯鹿的尸体上。

比尔满足地斜靠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这样他能休息一会儿并欣赏美丽的秋景。

他的下面是绵延广阔的峡谷,点缀着红、黄、绿色的各种树木,有落叶松、白杨、冷杉、云杉和松树。森林边界附近的颜色大多是矮云杉的蓝绿色和灌木丛的红色。森林边界以上的山坡上铺满了黄色的苔藓和才长了几英寸高的蓝梅树丛。再远处,这些斜坡变成了页岩滑坡,上面是壮丽的花岗岩悬崖。山脉中到处都有冰川,好像冻结的眼泪。戴着他的户外眼镜,比尔正欣赏着这副美丽的全景图,突然他发现就在几英里外有一只大动物。他问道:“巴德,那边那是什么?”巴德眯着眼睛透过双筒望远镜观看,说:“伯兰罕弟兄,那是一头北美驯鹿,但确实与我所见过的都不同。看它那架鹿角上的尖。”

“一头北美驯鹿,嗯?哦,那是上月在异象中我看到的那个动物。让我们去逮到它。”

“我们怎么得到它呢?它离页岩斜坡的这面大约两英里。”

“我不管两英里还是二十英里。它是我的。神把他给我了。”

埃迪和布莱尼正在给埃迪打到的北美驯鹿清内脏、剥皮,比尔和巴德先下到他们那里。他们安排几个年轻人带着驮马沿森林边界去到比尔预定目标下面的峡谷里。然后比尔和巴德徒步走回到那个斜坡。最后路平稳了,他们选择沿着松软的页岩斜坡尽可能安静地行走。到现在他们热得足以脱掉外套了。那只非凡的北美驯鹿一定正在温暖的九月阳光下睡觉,因为比尔一定能在30码内解决它。巴德挠了挠下巴上的络腮胡茬,说:“你说它的角大约42英寸高?”

“确实是42英寸高。”

“我的马鞍袋里有一个卷尺,所以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那个毛尖银灰色的灰熊会怎么样呢?

“大约在这儿周围的某个地方。令我疑惑的是,那个穿绿格子衬衣的人在哪里?”

巴德戴上户外眼镜。“好,让我……比尔弟兄,看看。”

透过他的双筒望远镜,比尔顺着斜坡往下看,看到埃迪、布莱尼和驮马正在几英里外的峡谷谷底等着。埃迪脱下了他的外套,露出那天早上他穿上的绿格子衬衫。比尔说:“一切都就绪了。从这里起到绿格子衬衫之间,我们将会看到一头毛尖银灰色的灰熊。”巴德仍举着他的望远镜,扫视斜坡和山脊。“我不是要怀疑你,我能看见这斜坡的每一英寸,但就是看不见它。”

“它就在这儿的某个地方,你会看见的。”

明天他们将会来取这头驯鹿的肉。今天他们两能弄走的只是它的头,比尔计划把这个鹿头清理一下留作纪念。比尔把这个头抗他的肩膀上开始下山。巴德带着两把来复枪跟在他后面。过了一会儿,他们交换了工作。这个驯鹿头的重量超过100磅,背着它很快就累了。他们穿过一片狭窄的冰川,于是停下来喝从冰川滴下的冰水。

“山脊那上面是什么?”比尔问。

为了看到山坡的远处,巴德调了一下他望远镜的焦距。“我敢断言,那是一头毛尖银灰色的灰熊。”

比尔点点头,说:“是它。让我们去逮它吧。”

“你打算用那把小来复枪击毙它吗?”巴德指着比尔的雷明顿721型,点270口径来福枪,怀疑地说,“可能你应该用我的。”

“这是我在异象中使用的,在异象中我一枪就把它撂倒了。”

“我知道你以前击毙过熊,但那些黑熊与这些灰熊没法比。当你打伤它时,它不像其它的动物一样会休克;它会向你冲过来。你最好射击它的胸部。如果你没打中心脏,子弹仍然可能打断他的脊梁骨。

这头熊大概两英里远。当他们悄悄靠近时,这两个猎手溜进一个窄深的峡谷可以藏身走过大部分的距离。他们从这峡谷出来时,那灰熊呆在斜坡上约100码远的地方,正警惕地看着他们。它看起来像一个棕色的干草堆。它的皮毛是深棕色的,紧贴着身体。但毛发的末梢则为银白色;因此名叫银尖。比尔瞄准它的胸部开枪。随着一声猛烈的咆哮,灰熊冲了过来,像一辆军用坦克顺着斜坡向下猛冲,口大张着,嘴唇因咆哮而向后翻,钢牙已经摆好了撕咬的姿势。在比尔有时间再拉枪栓上膛以前,这灰熊轰然倒在离他不到20码远的地方。

巴德脸上所有的健康色都退了。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哝说:“我可不想带着它。”

他们给这头熊清了内脏,剥了皮,但显然他们没有办法携带熊皮。单单这熊皮就重300磅。他们将不得不叫一匹驮马来单独把它驮走。他们回到放驯鹿头的地方,拿上那头,带着下山,到了埃迪、布莱尼 和驮马队等他们的地方。

比尔兴奋地告诉他们他的两个收获。然后他说:“埃迪弟兄,你告诉我你没有绿格子衬衣。”“我很抱歉,我告诉你错了,伯兰罕弟兄。我妻子把它放进包里,我不知道它在那儿。”巴德拿出他的卷尺,跪在那个驯鹿头旁边。他伸出卷尺从角挨近脑壳的底端量到主干顶端,但因为鹿角卷曲,卷尺不断滑落。第二次他又试着量,布莱尼伸出两只手握着尺子的中间。比尔用胳膊碰了碰埃迪的肋骨,小声说:“看,我在异象中看到的那两只小手。”当卷尺放好后,每个人都侧着身看结果。鹿角的顶端确实达到了卷尺的42英寸标记处。

威廉·伯兰罕认为他的这次打猎行程是他这一年的最高峰。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俾诗省)的山间神对他的关心成为摆在他前面悲伤岁月安慰的源泉。他返回到杰弗逊维尔后不久,他的妈妈病了。当比尔到妈妈家去看她时,爱拉·伯兰罕说:“比尔,我想回天家见你的父亲。”查尔斯·伯兰罕于1936年去世,所以她已经守了25年的寡。“妈妈,不要那样说。你还不到70岁。你还可以活很多年。”比尔说。

他为她祷告,但神没有给他看到一个异象可以解除他的忧虑。几周过去了,她的情况更糟。那年秋天他还有几个地方要去,但他都取消了那些行程,呆在离家比较近的地方,以免妈妈需要他。一个星期三下午她不得不去医院。她的医生弄不清她得了什么病,所以比尔继续为她祷告求神医治。星期六当他到医院看她时,他发现他的妈妈下了床,站在窗户边,抬头看着云彩。她没有回头,说:“比尔,我看见你了。”“当然,妈妈,我在这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云彩,声音听起来像在做梦。“你老了,比尔,这么老。你的头发白了,你的胡子很长。你的一个胳膊抱着十字架,另一个胳膊伸向我。”比尔想起那天,就在他成为一个基督徒不久,当时他为他的妈妈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妈妈,耶稣现在对你意味着什么?”

“比尔,他对我比生命更重要。”

爱拉的神秘异象使比尔明白她真的要走了。到下一个星期二,到了她最后的时刻。她住在杰弗逊维尔附近的那些孩子们都到了医院和她呆在一起。比尔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连好几个小时。有时他说话的时候妈妈会回答他,但最后她没力气,说不出话了。比尔注意到她还有一点力气眨眼睛,所以他说:“妈妈,现在你要走了,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是现在的耶稣对你更甜美,还是当你接受圣灵时的他甜美?如果是现在的他,就快速眨一下眼。”

 她快速地眨眼,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儿爱拉·伯兰罕进入了更高一度的空间。比尔的心在哭泣,他想起他的妈妈一生有多么艰难,她年轻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她努力抚养她的十个孩子那么多年,并度过了大萧条时期。她长久的挣扎现在结束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崭新的、永远幸福的日子。

他告诉所有的弟弟和妹妹:“现在妈妈走了,这个家不一样了。她是我们连在一起的支柱。我怀疑我们还会不会和过去一样经常聚在一起。”

那天剩下的时间他安排了葬礼并和家庭成员进行商议。当晚上回到家时,失去母亲的疼痛仍然压在心他头。

336 坐在书房,他拿起一本新圣经,那是芝加哥的一位女士送给他当礼物的。是英王詹姆士钦定本,圣经中所有耶稣的话都印成红字。比尔祷告说:“天父,你愿意用你的话语给我安慰吗?”他随意打开圣经,立即看见了他要的答案,醒目的红字:“不要哭,她不是死了,是睡着了。”

336 路加福音 8:52

 

这些话语帮助他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大约8点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进入厨房,美达正在做饭。利百加和约瑟正坐在桌旁。不久撒拉也加入了他们。他们都忧愁地吃着。

“奶奶现在在哪里?”约瑟问。你怎么向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死亡呢?

“她的身体在殡仪馆,但她的灵魂升到了天堂。”比尔回答。

“她今天晚上会下来吗?我想她。”

“不,约瑟,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当耶稣回来时,她会和他一起回来。”

比尔离开餐桌,走进客厅。突然他的客厅不见了,实际上他的整个房间都不见了。他看起来正站在空中,在一个巨大的圆形露天剧场后面。一大群人坐在座位上,一排排座位呈半圆形逐渐向下倾斜直到中央剧场。舞台前面的前三排座位被移走了,腾出地方给一百个瘸腿残疾的孩子,他们看起来正排队等着祷告。比尔能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服站在台上的讲台后面,在领着会众唱赞美诗。那个领唱的看起来出奇地熟悉。突然间,比尔眼前的景象变了,现在他是台上领着人们唱歌的那个男人。当赞美诗结束时,他注意到一个女士进入到露天剧场的后面,沿着过道朝讲台走来。他估计她是一个名人,因为她经过时人们都站起来并认出了她。她的衣服看上去像二十世纪初妇女穿戴的款式。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和一件白色泡泡袖的女式衬衣,领口很高。她的皮鞋鞋帮到脚踝那么高,她的长头发束了起来,盘在一顶华丽,宽帽檐沿的帽子下。

比尔决定领主日学合唱团再唱一首,给这位名人足够的时间坐下来,然后他再开始讲道。他唱:“带他们进来,带他们进来,带他们从罪田中进来。带他们进来,带他们进来,把小孩子带到耶稣面前来。”这位名人女士到了前面,走上台,站在讲台的旁边。很自然地,人们鼓起掌来。比尔转身问候她。她微微低着头,以至帽帽檐刚好遮住了她的脸。当她抬起头时,比尔吃惊地看到他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她正看着他。“妈妈?”他问道。

“是的,比尔。”爱拉微笑着点点头。

在他能说出话以前,这个露天剧场因突然的电闪雷鸣而摇晃起来。雷声过后,他听到一个声音:“不用担心你的妈妈。她现在是1906年时的样子。”“1906?”比尔重复说,这时他回到了这个世界。美达站在厨房门口问:“你怎么了,比尔?”

“亲爱的,我看到一个异象,妈妈就站在这儿。我得查查看1906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些时候,他打开妈妈的圣经,在扉页处她记录了家庭的重要的日子。他发现在这一年爱拉·哈维嫁给了查尔斯·伯兰罕。在1906年他的妈妈成为了他父亲的新娘。她非常年轻,但在美国历史的那个时期的肯塔基州乡间那很平常。现在她是另一种新娘,很多新娘中的一个——主耶稣基督的新妇。比尔知道他会在一个更好的地方再次见到她。现在十一月了,印地安纳州的天气开始冷起来,尽管还没有下雪。因为比尔取消了直到年底的所有活动,他决定下个月禁食祷告,看看他1962年的事工要如何安排。19611121日,星期二早上大约三点钟,他下床走进客厅,打开灯跪下来在一张椅子旁祷告。几分钟后,他觉得他的身体在移动。他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自己行走在一张巨大的中东地图上。他看起来正往西走朝着一个蓝色的狭窄地带,那地带与他所走的路在远处交叉。在背景中,他听见有人在唱歌:“我要去到约旦河。”当他走到距离地图上涂有蓝颜色部分的三分之二处,他说:“赞美神,在那河的另一边是巴勒斯坦,那应许之地,在那里每个应许都在等候。”突然他回到了他的客厅,仍跪在他的椅子旁祷告。“我是睡着了还是在做梦?毕竟现在是半夜。”他想。好像神在回答他的问题,他感到他的身体又在移动,从地板升起直到离开这个房间。这次异象把他放到一条笔直狭窄的公路上,那公路穿过被草覆盖的低地。他正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基督徒弟兄一起走。其他人也在沿着这条公路走,每个人看起来都在害怕什么。比尔说:“现在我确定这是一个异象,神在这里。但每个人在害怕什么?”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说:“现在有大危险。有一条可怕的大蛇,当它袭击你时会致命。”

就在那时,他听见有东西穿过长得很高的草地靠近他。他停下来观看,不久他看见一条巨大的黑蛇爬上高速公路来到他前面。比尔认出它是非洲曼巴眼镜蛇,它是世界上最致命的蛇之一。这种蛇行动快,进攻性强,习惯将身子抬离地面,攻击它的猎物身子的较高处或头部。它们的毒液毒性非常强,以至于被曼巴蛇咬到的人很难存活,除非被咬后及时得到抗蛇毒血清治疗。所以,非洲当地人极其害怕曼巴蛇。一次当他在非洲打猎时,他听见一个搬运工人叫喊:“曼巴蛇!”比尔看见这些当地人扔下他们的包裹,匆忙地快速逃离那个危险的地方。在这个异象中,这条曼巴蛇带着邪恶的意图怒视着他,还快速地吐着蛇芯子。刚才还待在他身边的这位基督徒弟兄,现在都害怕地后退了,留下比尔独自面对这致命的威胁。曼巴蛇开始攻击了。刚开始它快速地移动,但当它朝前滑行时,它移动得越来越慢,有东西使它停在离比尔几英尺远的地方。它张开嘴巴,毒牙在颤抖,它还在尽力,但咬不到比尔。它滑行过来,从另一面攻击比尔。同样的事发生了。每次当它爬到离他几英尺远的地方,某个神秘的东西使它不能再接近了。最后它放弃了,改变了进攻目标,去攻击比尔的朋友们。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弟兄跳到一边,差点没有避开。这条曼巴蛇继续攻击那个男人,他继续左右跳动逃避攻击。

比尔想:“难怪这条公路上的每个人都吓得要命。”他举起双手祷告:“神啊,怜悯我的弟兄吧。如果这条蛇咬了他,他会毙命的。”他这样说后不久,这曼巴蛇又开始攻击和威胁比尔。就在比尔上面的某个地方,有声音说:“刚强壮胆。你已被授予权柄捆绑它。”

“哦,神啊,我必须做什么?”

“要做到这个,你必须更真诚。”

这曼巴蛇又朝他滑过来。

“神啊,原谅我的不真诚,请帮助我更加的真诚。”

突然一个恩膏临到了比尔,使他全身充满了力量,他能感觉得到。他指着这曼巴蛇说:“撒旦,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我捆绑你。”立刻这条蛇蜷成了字符“&”形——像数字8的字符,用来代替单词and[]。然后这条蛇用它的尾巴缠住自己的喉咙,窒息而死。一缕蓝烟从它嘴里冒出来。现在这个僵硬的尸体像一块脆饼干一样没有危害了。

在他上面的那声音说:“你也能释放它。”

“那么撒旦,这样我就能知道,我释放你。”

这条蛇张开嘴,把蓝烟又吸回肺里。它的鳞片松软下来开始四下扭动,身体舒展开来。接着比尔连忙说:“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我再次捆绑你。”

烟又从它嘴里出来,这曼巴蛇又扭成字符“&”形,使它自己窒息,身体变僵硬。

他听见闹钟在他的卧室响。很快他听见美达走到门口,告诉撒拉和利百加该起床了。房间里充满了孩子准备上学时特有的喧闹声。比尔则呆在书房继续思想这个异象。这曼巴蛇看起来在最坏的情况下代表罪。捆绑撒旦的权柄是可以得到的。但还可能有别的意思吗?比尔祷告:“天父,在你的灵离开我以前,我得去送我的孩子上学。你能在你的话语中向我解释异象中你想告诉我的事情吗?”当他打开圣经,他的拇指直接压在《哥林多前书》5:8上——所以我们守这节不可用旧酵,也不可用恶毒邪恶的酵,只用诚实真正的无酵饼。现在他明白了。关于他的未来,他正计划禁食祷告。从灵意讲,身体的禁食是与主的宴席。337神在告诉他,这次禁食期间他必须比以往更加真诚。那意味着他正在接近某件重要的事情。在地图上朝那条河行走,使他想起约书亚怎样领导以色列人到达约旦河,然后凝视着河那边的应许之地,在那应许之地他会给神的子民划分产业。在那时,神对约书亚说:“从今日起,我必使你在以色列众人眼中尊大,使他们知道我怎样与摩西同在,也必照样与你同在。”338

比尔永远不能忘记那天一只无形的手出现在他房间,翻开圣经的书页指着《约书亚记》的前九节。他怎能忘记呢?他已经把那个异象写在了他的那本《司可福研读版圣经》的扉页上——那本圣经他经常在家和旅途中用。自从1952年异象发生的那天直到现在,他都知道他的事工将在某些地方会与约书亚的事工相似。

337 可能他从《哥林多后书》得知这个5:6-9

338 约书亚记3:7

第二天早上,即19611122日星期三,在闹钟响之前比尔醒了。有个东西在他卧室的角落向他喋喋不休。他翻了一下身,吃惊地发现在角落一个可怕的恶鬼在角落里站着。他看起来像一个尼安德特人,有角长在它头上,它像一只刚下蛋的母鸡叽叽呱呱地叫。这没有使他害怕,反而被逗乐了。这恶鬼有点像埃利哦普——他在报纸的连环漫画中见到的穴居人。“美达,”他说,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美达,亲爱的,看那个。”他想了想,决定不叫醒她,那会把她吓死的。他听这恶魔的唠叨越久,他能明白的话就越多。很明显它是在对他讲话,它在控告他,说的好像是:“你没有神给予的任何权柄。你只是一个纸老虎。你根本没有任何权柄。”

比尔说:“撒旦,你冒犯了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从我面前离开。”就像排到下水沟的污水,这恶鬼旋转着变成了一团流动的雾消失了。比尔自在地躺在他的枕头上,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宁静。这时他感到有一种特别的甜美环绕着他,充满了他的喜乐杯直到满溢。“我猜圣灵是否在接近我?”他想。

从他卧室的另一个角落,一个他曾听过的最甜蜜的声音说:“不要害怕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或说任何话,因为无论你去哪里,耶稣基督永远与你在一起。”

         那天早上,比尔送孩子们去学校后,他穿上最暖和的冬衣,开车到隧道磨坊旷野,徒步上到他的洞里。不管天气怎样寒冷,他必须禁食祷告。某件重大的事正在临近。从他的每个关节、神经和灵里都感觉到了。